池墨?

暮染步伐頓了一下,便快速走了進來,果然,那個白衣縹緲的男子負手立於床前,謫仙般的容貌一如既往的淡然疏離,姿態悠然,彷彿天下間,無人能入眼。

周圍丫鬟們,個個如同定住一般,滿眼驚豔。

也就是順才看慣了自家世子高貴精緻的容貌,這才對池墨這般謫仙的男子不那麼震驚。

“大夫,侯爺究竟是什麼病?”隨著暮染擔憂的話語,她人已經靠近了床邊。

此刻,安國候面色發青,閉著眼睛躺在踏上,而劉伯神色焦慮的站在床邊,見她進來,連忙讓開地方。

一把握住了安國候的手,暮染心頭一沉,他的手好冰!

池墨涼悠悠的聲音傳來:“心火攻心,他原本就有病疾隱患,強烈情緒大動之時,病情會加速惡化,從而一發不可收拾,若是池某猜的不錯,侯爺恐怕已有咳血癥狀了。”

咳血?!

暮染猛地一怔,抬頭看向了劉伯,後者長長嘆息,喉頭哽咽,“老奴有罪,沒照顧好侯爺,侯爺他……他以為老奴並未發覺,其實他每次偷偷藏起染血的帕子,老奴都看到了。”

說到此,劉伯看了眼身邊這位氣質縹緲,非同一般的白衣男子,之前對他的那點懷疑,現在全部化成了期盼。

那些禦醫,有誰能說出侯爺咳血的事情?光此一點,就連禦醫們都比不上他,此人說不定真是神醫!

暮染也看向了池墨,見他自信淡然的神色,放心的同時,還有一絲疑惑。

他當真是為了侯爺的病而來?

敏銳的暮染,總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但眼下,重要是治好侯爺!

——

——

如今,城內外流傳著一個大訊息,據說連禦醫都治不好安國候的病疾,竟被一個江湖郎中破解了!

很多下人都看到,侯爺當天還病懨懨的蒼白模樣,只不過一天,臉上就出現了健康紅潤,咳嗽也減輕不少,當真應了那位上門醫者的話了!

對於池墨的醫術,暮染不僅震驚,反而更加欽佩,但有時,他那種蘊含深意的目光,卻令她十分疑惑。

尤其是,當他看向她懷中小狐貍之時,彷彿那一人一狐之間,有某種她看不透的氣氛。

就如此刻,暮染帶著小狐貍在後花園散心,而池墨彷彿世外高人般負手而立在樹下,絲絲飄落的雪花落在他肩頭。

遠遠看去,這個白衣男子彷彿跟雪景融為了一體。

她走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嘎吱聲音,池墨收回了遠眺目光,輕輕一轉,便落在了一身青衣的少女身上。

銀裝素裹的白色之中,這一抹青色極為顯目,如同盛冬的一片綠葉,清秀靜謐!

“池公子,外面寒冷,為何不在屋內休息?”自從安國候病情好轉之時,府內上下對池墨的態度那叫一個尊敬,他的身份也從江湖醫者,成了人們眼中的高尚神醫。

說起神醫這個稱呼,暮染不禁回想起了,當初那個帶著月牙形面具的不救神醫。

不救神醫與池墨相較,同樣是醫者,前者隨心所欲,後者十分神秘,莫非像他們這樣身懷絕好醫術之人,都如此高深莫測麼?

池墨把視線淡淡移到了她懷中,嘴角莫名一勾,笑意十分詭異:“我在等你。”

小狐貍黑溜溜的眼睛四處亂轉,當觸及到男人目光時,渾身一抖,連忙把頭紮進暮染懷中,撅著小屁股對著外界,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暮染以為它冷了,不禁把披風緊了緊,將它全部罩住,這才對著池墨道:“等我?池公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