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國事吃緊,池墨起的要比暮染早。在沒有驚動暮染的情況下,池墨讓宮女伺候自己穿戴整齊,便去上朝了。暮染醒過來時,池墨已經不在身旁。如往常一般,團子與瑤心過來,伺候暮染穿戴。

暮染剛剛用過早膳,就見門口當值的宮女錦溪過來稟報,說是雪國的明綃郡主求見。

早在繞雪城的時候,暮染就見過明綃。此刻聽到宮人說,明綃求見,暮染並不覺得有意外。頷了頷首,命人將明綃帶進來。

不似繞雪城時的跋扈張揚,明綃在暮染跟前,伏低了眉眼,規矩的朝著暮染欠了欠身,

“見過皇後娘娘!”

“明綃郡主不必多禮,請起!”虛抬了一下衣袖,暮染讓明綃起身,並且轉頭,吩咐下人賜座。

在明綃坐下後,暮染又是命人奉上香茶。

靜默了半晌,明綃終是忍不住,率先開口,

“難怪在繞雪城時,你絲毫看不上我,原來你竟是這樣的身份。池墨竟然,還有這樣尊貴的身份。如今想起來,當初我的種種,皆是讓人笑掉大牙。回想起來,我就如同個跳梁小醜一般,呵呵。”話到末端,明綃自己將笑意壓在唇角,悽苦的笑了笑。

明綃嘴角的笑意疼了暮染的眼眸,暮染擠出一道安慰的眼神,投給明綃,音色也是極盡的溫柔,

“自古情關難過,大家皆是女子,自是能夠體會那種愛而不得的苦楚。不過此事,還是在於池墨,我也不過是比你幸運,早些遇見池墨,讓他愛上而已。至於旁的,我們從來沒有往心裡去。”

“謝謝你。”心裡自然還是愛著池墨的,但是眼前的真相讓明綃對池墨的心,已經死的幹淨。若說以往,她還能仗著郡主的身份,自視甚高一些。如今,她卻是低入到塵埃當中。感激的投給暮染一個眼神,明綃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向暮染告辭。

臨出門的時候,恍惚又似想起什麼,回頭與暮染道,

“聽說月隱的老臣趙閣老硬是想將孫女塞到池墨的後宮來,那位趙姑娘可是才貌雙絕。看起來,她可我難對付多了,但願你還能如此好運。”

“放心,會的,多謝關心。”不理會明綃此番言語裡所要表達的是何意,暮染也是不動聲色的接下來,淡漠應一聲。而後目送著明綃,離開了百鳥朝凰。

看著明綃走遠的身影,團子迎著那背影,不屑的“呸”一聲,

“真是不知道,她存的什麼心思。若說好心,又為何要特意新增兩句,來惡心人呢。”

“好了。”轉眸瞟團子一眼,暮染漫不經心的斥停她的話,

“就你話多。”

又是回到大殿中。可沒過多久,忽然間門口的錦溪再次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絲毫不見早上的平靜。一入內,就跪在暮染跟前,慌張的道,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也是被錦溪的神色嚇著,暮染心中,浮起一絲隱晦的不安。

仰起頭,錦溪看著暮染,甫又低下頭去,答,

“啟稟娘娘,閆玉堂那邊傳來訊息,說是那位明綃郡主,中毒了。”

“什麼!”這個訊息,還真是讓暮染措手不及。神色一詫,暮染忽然站起身來,道,

“來人,擺駕閆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