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謝謝你!”暮染的一席話說完,池墨深邃的雙瞳裡,頓閃爍著灼灼的光。反握住暮染的手,努了努唇,想說什麼。礙著旁邊還有團子及青木在場,只能生生將梗在喉嚨口的話,壓回腹腔。

“既是夫妻,何以言謝。好了,明日我便將繞雪的事情全權交給銀笛負責,你則去跟臨沂候告別。然後,我們便收拾好東西,啟程回去。”含笑看著池墨,暮染啟了啟唇,淡淡吐出一句。

對暮染的決定深表贊同,池墨點了點頭。

在暮染的安排下,團子將一品居還珠衣閣的事宜,全部交到銀笛的手中。不僅如此,祭星跟祭月姊妹兩也留下來,輔佐銀笛。生怕銀笛招架不來,池墨還另外派來一位主事,幫銀笛的忙。

暮宅的事情總算安排妥當,翌日,暮染便與池墨一道,前往臨沂候府拜見明洵。

“草民見過侯爺!”入了明洵的書房,池墨雙手抱拳,彎下腰身,給明洵見了一禮。與此同時,暮染也在明洵跟前,福了福身。

“兩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明洵親自從書案前起身,踱步過來,將池墨及暮染扶起。而後深深看兩人一眼,啟唇問,

“兩位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回侯爺話,其實我們夫妻二人此番前來,是與侯爺告別的。”接著明洵的話,池墨不做修飾,直接開口。

聽得此言,明洵怔怔的一愣,很久都未能緩過神。彷彿沒有聽清池墨的話一樣,凝眸定定的看著池墨,

“公子這是要走?”

“嗯。”池墨點頭,

“家中來信,家父病重。我們二人身為人子,人媳,所以若不回去未免不孝。時間緊迫,我們明日便是啟程離開繞雪。多謝侯爺這些日子的照拂,所以特地來跟侯爺辭行。“

"原來如此,身為人子,此事無可厚非。本侯不敢留公子,那本侯祝願令尊早日康複。“得知事情的緣由後,明洵不敢留池墨,雙手抱拳,道。

而後,池墨跟暮染沒有在明洵處多留,藉口要收拾東西,便是離開了臨沂候府。就在池墨跟暮染剛剛走到門口,猛然被一道清脆的女音,喊住腳步,

“池墨。”

不用回頭,池墨也能猜出聲音的主人是誰。面容冷不丁浮起一縷不耐的煩躁,邁開步子就要加快腳步。卻被身旁的暮染拉住,

“是明綃,見見她吧。”

曾經暮染也深深的愛戀過慕容夜,所以沒有人比暮染更清楚,那種愛而不得的痛楚。即便明綃對暮染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暮染仍是憐惜她那份孺慕之思。看在暮染的面子上,池墨才是回過頭。冷漠的望明綃一眼,連聲音裡也近乎無聲,

“見過郡主,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察覺到池墨聲音裡的冷意,明綃的眸底,浮起絲絲縷縷的苦澀。緊咬著唇,問,

“你是不是要離開繞雪了?”

“是。”池墨斬釘截鐵的回答。

“什麼時候回來呢?”明綃再問。

“不回來了。”不願在明綃的心中留下念想,池墨索性,一下將她的心思,斷的幹淨。

“不回來了!”喃喃著池墨的話,明綃整個人如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癱軟的站在原地。

沒再理會她,池墨帶著暮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臨沂候府。

腳步快速,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