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明綃也算打過幾次照面,暮染自然認得明綃,抬了抬裙角邁步上前,暮染給明綃見了一禮,

“見過明綃郡主。”

“墨夫人不必多禮!”立馬起身,抬手將暮染扶起來,明綃客氣的應著暮染。

哪怕心頭,早已將暮染恨到極處,甚至恨不得將暮染碎屍萬段,但明綃還是壓抑著,維持著表面的和藹,與暮染談笑風生。

“墨夫人請坐。”請暮染坐下後,明綃才是走到暮染對面的位子,款款落座。

自然知道明綃對池墨的心思,所以暮染並不認為,此番明綃想見自己,只是為了感謝池墨。但暮染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冷眼看著,明綃接下來的動作。親自給暮染斟茶,明綃還將好吃的玫瑰糕推到暮染跟前,

“這乃是府裡的廚子最為拿手的玫瑰糕,墨夫人請。”

“多謝郡主,我素來對甜食,不是很喜歡。”也算是領教過明綃的手段,暮染當然不敢輕易食用她給的東西。

還沒等的暮染說完,明綃身旁的明玉,就先怒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郡主好心好意請你吃糕點,你可別拿喬。”

“嗯哼。”淡漠相對著明玉的橫眉冷指,暮染不怒反笑,看著明玉,彷彿在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臨沂候府的規矩就是大,就連一個小小的丫鬟,也能對客人如此無禮。我暮染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見。”

本想壓制下暮染,沒想到暮染派頭如此的大,明綃自知此舉是壓不下暮染,索性開門見山,

“暮染,我對池墨的心思,想必你也知道。你不過是一介草民,拿什麼跟本郡主爭,如今本郡主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請求離開池墨。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沒等明綃將話說完,暮染輕輕巧巧的將她的截斷,

“像那日一樣,派人倒暮宅來暗殺我。明綃郡主,池墨的心思你是不明白呢,還是故意裝傻看不懂。還是說,你們家的姑娘都如此厚顏無恥,可以不要臉面的痴纏上別人家的男人。莫說如今我跟池墨已經成了婚,即便我們沒有成親,池墨也不會看上你,這樣的女子。”

“你,你,……”暮染這話說的重了,一字一句,皆是刺疼明綃的心。

原本,暮染也是不願意與明綃為難的,但明綃一次又一次步步緊逼,使得暮染著實是厭煩了。索性,一次性將話說個明白,

“你若是喜歡池墨,你大可跟池墨說。他喜不喜歡你,那是他的事情,我不能幫他做決定。還有,別以為你是繞雪城的郡主,就能為所欲為,在我暮染這兒,行不通。你若是想殺我,你若有此能力,盡管放馬過來。”

“你別以為本郡主不敢。”當真是被暮染氣到了,明綃一下子拍案而起,

“暮染,今日本郡主就讓你離不開臨沂候府。來人。”

明綃聲音剛落,立馬有府裡的護衛圍攏過來。

還沒等明綃下令,老夫人身旁的羅媽媽不知何時,出現在涼亭下的階梯上。朝著明綃的面,笑盈盈的喊了兩聲,

“見過郡主,喲,墨夫人也在此。郡主,江南的莊子早上送來幾批好看的浮光錦,夫人讓你過去挑挑,說是給您做幾件秋裝。都在老夫人處呢,老夫人也準備了您最喜歡的栗子糕,讓您過去嘗嘗。”

見到羅媽媽,明綃知道,今日她是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暮染的。剛被挑起的情緒,也慢慢緩下來。

平穩心緒後,明綃才暗暗心驚。自己若是此刻動了暮染,傳到池墨耳中,只怕自己的哥哥。想想,明綃就不由心驚。但明綃畢竟是郡主,縱然後悔,也不甘心向暮染認錯,只是冷哼一聲,就走了下去。

看著明綃下去,羅媽媽才是走上涼亭,給暮染見了一禮,

“見過墨夫人,老夫人也久聞墨夫人大名,不知道墨夫人可否有時間,與老夫人一見。”

“不了,我等會兒還有事兒,下次再來給老夫人請安。”沒有答應羅媽媽的要求,暮染拒絕後,就告辭,

“告辭。”

越過羅媽媽身旁,暮染帶著團子等人,往大門走去。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團子對暮染的舉動,甚是不解,

“老大,您為何要去惹那個郡主。”

“看她的樣子不爽唄,所以就逗逗她。”故意當成聽不懂團子話一樣,暮染胡亂說兩句。

盡管知道暮染在糊弄自己,團子也沒有辦法,只是憋了憋嘴,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