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剛咱們宅子裡跑進來一人兒。瞧那一身狼狽,似是乞丐。小的正想攆她走的時候,發現她暈了過去,並且一身的傷。”

“哦。”聽著細雪帶來的訊息,暮染眉頭亦是輕輕一皺。不做多話立即起身,跟著細雪往柴房走去。

在柴房裡,暮染見到了細雪口中的乞丐。那人滿臉的汙漬,身上的衣裝也早已破爛不堪,露出裡邊的褻衣。倒是因為沾染沉泥,並不能看出衣服原本的顏色來。淡淡看過一眼,暮染便能從那人虛弱的呼吸聲中,看出她傷的不輕。

暮染本就不是狠心的人,便是下令,讓細雪將那闖進來的乞丐梳洗幹淨,還命辜大娘去請大夫。

大夫來的時候,那姑娘已經梳洗幹淨,沒想到剛還是一身狼狽的乞丐,梳洗罷居然是一美嬌娘。認真觀察過女子的容貌,這樣的長相,當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暮染心裡,依稀浮起一些不安。

卻也只能耐下來,看著一旁把脈的大夫,

“大夫,她傷勢如何?”

“回姑娘話,這位姑娘身上雖然受了不少傷,可那些都是外傷,不至於致命。讓她昏迷不醒的,乃是這個。”大夫說著,將女子的衣袖掀開,藏在衣袖下的一雙皓腕裸露在暮染眼前。那白皙的皓腕上,一排排紅色的斑點很是矚目。

“這是?”暮染滿心疑惑,看著大夫。

“如若老朽差的不差,應該是……”大夫正要告訴暮染實情,猛見的辜大娘慌裡慌張的跑進來。一見暮染,布滿歲月滄桑的容顏上,拉攏著焦慮,立即張嘴打斷大夫的話,

“姑娘,臨沂候世子來了。”

“臨沂候世子?”對這個名字不是很熟悉,暮染滿眼疑惑的看著辜大娘。

知道暮染是從外地來的,辜大娘忽然想起來,再次出聲給暮染解釋著,

“臨沂候乃是陛下親封的侯爺,堂堂一品軍候。後來年歲見長,臨沂候向陛下請求解甲歸田,回到繞雪城養老。陛下體恤臨沂候功德,便封了臨沂世襲的候位,繞雪城乃是臨沂候的封地。”

“哦,原來如此。”明白了臨沂候世子是怎麼一回事,暮染淡淡道一句。轉頭吩咐辜大娘跟大夫好好照顧那女子,暮染走了出去,親自接待那位臨沂候世子。

辜大娘說的沒有假,暮染來到大堂,當真見的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在一群下人的簇擁下,臨立堂前。暮染緩緩移步走過去,朝著臨沂候的跟前,福了福禮,

“民女見過世子爺。”

“起來。”驕橫的一嗓迴音,暮染才是看清眼前這位臨沂候世子的真容。說不上異常英俊,卻也是眉清目秀,只是雋秀的眉宇間藏著濃重的戾氣跟驕躁。就連看著暮染的眸光,都是煩躁的,

“本世子聽說,銀笛那個賤丫頭跑入你這宅子裡來了。她乃是我臨沂候府的奴才,這裡是她的賣身契。你還是將她帶出來,交給本世子。”

“今日確實是有一姑娘闖入草民的宅子,只是到底是不是世子爺想要的人,草民就不得而知了。”不卑不亢的回著臨沂候世子的話,暮染面上,不見絲毫慌張。

“是與不是,本世子一看便知。”聽暮染說她認不得他府上的人,臨沂候世子爺不惱,而是強硬的繼續回話。

暮染並沒有駁他話,而是溫順的道,

“如此,那世子請!”

話落,暮染帶著臨沂候世子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