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寂靜的密室裡頭,唯有燭臺上的白燭垂淚照明。

跳躍的燭光散落到室內各處,通透的光線,將狹窄的密室,照的尤為明亮。燭光映著濂安的臉,顯得陰柔而深沉。握著手中的鐵扇,濂安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扇柄上的流蘇。

一面目醜陋的男子,緩緩從門口踱步入內來,在濂安跟前,彎下腰,

“鬼奴見過公子。”

“如何?”濂安本想躲在這密室裡,等的池墨離開日照之後,再行離開。但是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池墨非但沒有離開,炎都上下的佈置越發的嚴密。奈何他想盡法子,皆是覺得不可行。

知道池墨等人正在翻天覆地的尋找自己,更怕自己會落到池墨等人手裡,濂安只能躲在密室裡,倉皇度日。

派出去打探訊息的鬼奴,總算回來,濂安陰沉的臉色,緩和不少。

而鬼奴抬頭時,撞入到濂安眼底,卻是一片驚慌,

“公子,池墨仍在炎都,而炎都的守衛只多不少。我們若想出去,尤為困難。眼下,還發生了另外一樁,緊要的事情。”幾乎是捏著膽子,將此事告訴濂安。話說完後,鬼奴將揭下來的佈告,呈到濂安跟前。

臉上拂過一絲詫異,很快被濂安斂去,從鬼奴手裡接過佈告。只看了一眼,濂安當即大怒,

“叛徒。白蓮這個叛徒,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倒向了池墨。”

“公子息怒,此事不知真假,蓮姑娘她未必真的投了敵。況且,他們將蓮姑娘發落到軍妓營裡,那到底不是常人能忍的。”濂安的眉目本就陰沉,如今怒火在即,神色更加猙獰。鬼奴嚇的一個踉蹌,卻還是為白蓮說上幾句話。

彷彿被鬼奴的話勸住一樣,濂安的臉色平靜一些,

“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不管白蓮做的何選擇,我們皆是不知道。若是她當真投了敵,那我必定不能饒了她。”

“不如,就讓屬下去問一問吧。”知道濂安不信,鬼奴再次進言。

“也好。”不做多想,濂安應下鬼奴的提議。

可當鬼奴再次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訊息,卻是將濂安的希望之後澆滅。

戰戰兢兢的跪在濂安跟前,鬼奴幾乎不敢抬頭,

“啟稟公子,蓮姑娘她,當真是投敵了。不僅如此,她還勸屬下……可屬下對公子忠心耿耿,對主人忠心耿耿,自然不會聽她的話。屬下本想殺了她,已絕後患,沒想到,她的功夫居然在屬下之上。屬下技不如人,有負公子所託。”

“白蓮乃是主人親自教匯出來的,除了我及主人跟前的其他三位公子,只怕你們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既然她已經投了敵,那麼,她就不能留了。”確定白蓮叛變的訊息後,濂安幽深的眸底,掠沉重的殺意。

對於他們這些來講,是沒有什麼人情的。

“好了,你退下吧。”沒讓鬼奴再在自己跟前呆,濂安揮手,將他退了下去。

等來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濂安一身夜行衣的裝扮,悄悄的潛入到宮中。自然是已經打探到蓮兒的住所,濂安長驅直入,徑直找到白蓮房中。就在濂安尋到床榻,想對白蓮下手時,猛然被人握住拿刀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