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的大軍拿下定康後,很快又將臨淇收入囊中。再次與株洲,隔江相望。

每一日都有不好的訊息傳來,皇甫冥忙的連借酒澆愁的時間,都不再有。

將皇甫冥送去早朝,蓮兒獨自一人在昭陽殿內,蜷縮著身子坐在堂前軟榻上。看著敞開的紗窗漏入一片銀光,在金黃色的宮磚上泛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那上邊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讓蓮兒逐漸陷入到沉思中。

每一日的訊息傳來,對蓮兒而言,都宛如解放的鐘聲,敲響了蓮兒的歡喜。

“娘娘,用早膳了。”時辰還早,琳琅準備好早膳,親自給蓮兒端到跟前。

不去理會琳琅手裡端來的早膳,蓮兒而是轉眸,直直的看著琳琅,

“琳琅,今日月隱的大軍,到哪兒了?”

“啟稟娘娘,已經到臨淇了。”將早膳擱到一旁,琳琅將打探到的訊息,如實告知蓮兒。

“到臨淇了,那很快便能到株洲了。若是拿下株洲,攻入炎都,指日可待。”喃喃著琳琅口裡得來的訊息,蓮兒笑逐顏開,推斷著池墨等人的程序。卻是惹的琳琅連連側目,壓低聲音在蓮兒身邊小聲的勸著。

“娘娘,慎言。眼下陛下正在尋求退敵之策,你此話若是落到陛下耳中,終歸不是好事。”

“虧你還有臉面,在此計算歸期。主子交代的事情,你確定你做的天衣無縫?”不等蓮兒回複琳琅的擔憂,一襲修長的身軀如一陣婉轉的風,吹入到殿內。當那人站到蓮兒跟前的時候,臨面壓下來的壓迫感,震使得蓮兒連話都說的不利索。

“白蓮,白蓮見過安公子。不知,不知公子前來,有何吩咐?”

“呵呵。”濂安冷冷的瞥白蓮一眼,唇角勾起的笑,比他的聲音更冷,

“怎麼,聽著月隱的大軍已經拿下臨淇,你就開始計算你的歸期了麼?”

不解濂安此言何意,白蓮的眸底立馬漂浮起一記恐慌,

“公子,主子曾經答應白蓮。只要將此事完成了,便放白蓮歸家。”

“是,主子是曾經答應過你。但是,主子讓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到了麼。對,眼下月隱確實跟日照挑起戰事,而日照也要完國了,但是你看看。日照如此的不堪一擊,月隱在這場戰役中,幾乎沒有絲毫的削弱,反而越來越強大。”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濂安的面色越發冷凜,那淬著冰渣子的音色裡,一字一句都似從他唇齒間摳出來一般。

盡管在面對濂安的時候,白蓮有著本能的害怕,但她還是強行鼓起勇氣,仰頭看著濂安,為自己辯護起來,

“公子,池墨的手段您是知道的。何況池墨身旁還有神夜等人相助,再者,我也不知道柳家的那個漏網之魚會逃到池墨身邊去。還跟池墨,同沆一氣,此事如何能怪在我身上呢。”

“若不是你辦事不利,又如何會落得如今局面。若是任由日照輕易被月隱所滅,日後月隱將會是主子最大的禍端。”絲毫不理會白蓮的辯護,濂安簡短的幾個字,就打破了白蓮所有的辯白。

“我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從來只看結果,不問原因跟過程。此番你將事情推到如斯境地,難不成,你還想著回到故土,主人會好好待你?”

“求公子救命。”濂安的話,很好的提醒了白蓮。想起那人俊俏卻陰沉的容顏,白蓮的內心,都在瑟瑟發抖。顧不得想太多,白蓮跪在地上,磕頭求濂安施救。

冷眼瞅著白蓮戰戰兢兢的模樣,一縷幽光從濂安眸底拂過,許久才聽見濂安開口道,

“救你也不是沒有辦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月隱輕易拿下株洲城。即便是耗,也要耗掉他們大半的力氣。你,去跟皇甫冥說,讓本公子親自前往株洲,本公子來鎮守株洲。”

“公子,您……”被濂安的話驚詫住,白蓮久久不能緩過神,詫異的看著濂安。

痴痴傻傻的表情,惹起濂安的不悅,挑了挑眉,濂安的聲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