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假山林子裡回來,暮染顧不得天色已晚,一把推開了門。

池墨已經在房裡,正在一邊看書,一邊等著暮染回來。聽到響動,捧著的動作微微一滯,扭頭看著暮染。在看到暮染面上的表情之後,池墨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這是怎麼了,出去大半天,好不容易回來。怎麼是這樣一副神情,又是去哪兒了?”

來不及回池墨的話,暮染帶著白狐奪門而入後,率先合上房門。才是走到池墨跟前,跟池墨道,

“今日小狐貍忽然闖房裡,將我帶到一片假山林子裡。你猜,我在林子裡見到了啥?”

“啥?”瞧著暮染滿臉的凝重,池墨哪裡還有心思猜,把手中的書放下後,直接問。

事情緊急,暮染也沒有跟池墨賣關子,如實說道,

“蓮兒,不僅是蓮兒,還有一個男子。當時太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從他的聲音中,我根本判斷不出來,到底是誰。我可以肯定,我定然沒有見過他,因為他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聽過。”

“哦,然後呢?”對蓮兒的事情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為了配合暮染,池墨還是繼續問下去。

一心全在此事上,暮染沒有注意到池墨的情緒,繼續道,

“我聽到他們說什麼雪國的,還聽到那蓮兒說,日照跟月隱的戰爭是她故意挑起來的。為的就是讓兩國相爭,好讓那個什麼雪國漁翁得利。而蓮兒,就是雪國的人。”

“雪國。”暮染此番話落下之後,池墨的面色也一併凝重下來,

“這,不可能呀。”

“如何不可能,此乃我親耳聽到的。只是,那雪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呀,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雪國的訊息呢?”從池墨的言語中,暮染判斷出,他對雪國定然是有些瞭解的。於是,暮染問道。

池墨自然不會瞞著暮染,將雪國的緣故,一五一十的告知暮染,

"雪國跟日照還有月隱一樣,是這片大陸上的一個國家。但是,雪國的人尤為低調,他們幾乎不出雪國國土。而雪國也不會與其他國家有任何的往來,可以說,他們不與任何國家有過節,但是他們也不會與任何國家有來往。他們做到了,真正的與世無爭。“

“與世無爭?”池墨這話,可是讓暮染笑了。

“若真是與世無爭,那為何又要將蓮兒派到日照來。還有挑起日照跟月隱的戰爭,這又是怎麼回事。既然與世無爭,又為何,妄想統一三國呢?”

池墨的說辭,暮染自然是不信的。從蓮兒跟那個男子的談話裡,暮染明顯的感覺到,那一片野心。

還有,安國侯府的事情。暮染就越發的覺得,此事不簡單了。

“小染,你只是聽到他們這麼一說而已。再說了,他們是不是雪國的人,我們也暫且不確定是麼。”看著暮染情緒有些激動,池墨起身上前,拍打著她的背心,緩緩的跟她解釋道。

“不,不是的。”搖了搖頭,暮染反駁了池墨的話,

“你想,當初皇甫冥出名攻打月隱,不就是因為蓮兒麼。還有,也許安國侯的事情,也是跟他們有關系的。池墨,我如今越發的感覺到,此事的不簡單。安國侯乃是日照的一品軍候,雖然說權傾朝野,但是無論是聲望還是名望還是能力都是世人有目共睹的。皇甫冥不管怎樣,也不應該……”

“小染,朝中的勾心鬥角,你不懂。為了鞏固自己的皇權,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對於這樣的事情,池墨見的多了,早已不以為然。

“池墨,如果蓮兒的昏迷本身就是一場陰謀呢。你想,當初蓮兒喜歡上的可是慕容夜,後來安國侯阻止,慕容夜跟蓮兒才沒有可能。後來,蓮兒昏迷,皇甫冥才因此恨上安國侯。也因此事,堂堂的一品軍候府,才走向沒落。沒了安國侯,蓮兒掌控皇甫冥,才是那麼輕而易舉,肆無忌憚。”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暮染越說越心驚。

聽了暮染的仔細分析後,池墨也是信了幾分,

“倒也是這理,倘若那蓮兒真是存了那樣的心思的話,只怕不僅是日照。就連月隱,也……”想到後果,池墨的眸色,凝了凝。

“所以,我們得早做打算才是。”見池墨是認同了自己,暮染抿了抿唇,吐出一句。

“嗯。”對此,池墨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