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透風的樓閣,支撐起整座閣樓架構的綠色翡翠樑柱四周,皆是落著鵝黃色紗幔。正被金色的鈎子,輕輕勾起來。猛然拂進來一陣疾風,束起的紗幔被風從金鈎裡撩下來,散開。

搖搖曳曳的飄浮起落,將青花臺內的光景,遮掩的若隱若現。暮染的容顏在紗幔起伏中,錯錯落落,那如最好的名家筆下勾勒出來的山水畫顏,美的讓人幾乎移不開眼。

皇甫冥坐在堂前,眉目凝緊的端詳著暮染的低頭一剎的柔媚,心觸不及防的“咯噔”一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將暮染攙扶起。而後又覺得此舉不妥,手掌生生停在半空,略顯尷尬。

暮染如同沒有瞧見皇甫冥的動作一樣,等的皇甫冥聲音落盡,自顧收姿起身,站到一側。

“不知陛下召見暮染,有何吩咐?”起身後,殷紅的薄唇稍稍一翕,清脆若珠玉落盤的聲音,脫口而出,不卑不亢。

不去看暮染的神情,皇甫冥將實現移轉回到圓臺上舞姬身上。低下眉梢,斂唇莞爾一笑,卻是指了指一旁的木椅,開口。

“皇子妃請坐,臺上乃是西域來的胡姬。都說胡姬的舞蹈妖嬈而美豔,所以朕特地邀請皇子妃過來,一同欣賞欣賞。”

“多謝陛下。”皇甫冥的話甫一落口,暮染的心思就被緊緊的擰起來。仔細算起來,暮染跟皇甫冥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情。如今皇甫冥卻是不著調的請自己過來欣賞胡姬的舞蹈,若說其中無事,暮染是一萬個不信的。

但想到皇甫冥此人,向來心思深沉。暮染便是不懂聲色,順應著皇甫冥的意思,道謝後到位子上落座。認真的觀看起胡姬的舞蹈,並沒有多言。

偌大的青花臺,瞬間就剩下絲竹悅耳之聲落在瑟瑟秋風水聲裡,縈繞四周。

到底是皇甫冥沉不住,抬起頭,又望向暮染,

“皇子妃是月隱人?”

對於皇甫冥突如其來的一問,暮染答的極為自然,

“回陛下,是的。”

神色寡淡,皇甫冥面色並沒有異色,繼續開口,

“那,不知道月隱國的舞蹈,跟眼前這胡姬的舞蹈有何區別?”

“這……”彷彿將皇甫冥的話聽入心裡,暮染皺起眉,似乎在認真思考起來,該如何回皇甫冥的話。思索片刻,暮染訕訕的笑了笑,笑中帶著一絲尷尬,

“說來讓陛下見笑了,暮染出身貧微。對於舞蹈一竅不通,得殿下垂憐,方是能結成連理。所以,陛下的問題,暮染回答不了。”

“皇子妃謙虛了。”自使者將月隱國的大皇子妃叫暮染的訊息帶回日照後,皇甫冥對暮染的打探,可沒有少。可無論皇甫冥派出是多少人,皆是無功而返。暮染那人,就跟平生冒出來一樣。壓根探不到她的過去,也不探不到她的出身背景。眼下聽的暮染如是說,皇甫冥眸色一暗,更是好奇。

“說句實話,朕對大皇子及皇子妃之間的情意,還真是好奇。”

“噗。陛下還真愛埋汰我們。其實也就極為普通,不過是殿下入山採藥,恰巧遇上我。一來二往,我們之間便是熟絡了,就結了親。”依照之前編過的故事,暮染簡略的搬到皇甫冥跟前。

暮染所編的故事,雖說不是沒有破綻,但是誰也找不著證據。

皇甫冥心裡即便是好奇,也不好問的太細。只能連連稱贊暮染及池墨,之間的情意。

說著說著,皇甫冥又是想起,在池墨及暮染大婚之事,暮染用音律控制了獅子一事。於是,皇甫冥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