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時光荏苒。

池墨帶著暮染回到月隱的時候,灼灼盛夏,悄無聲息的步入到寒冬。豆大的雪粒子,簌簌的裹在悽厲的風裡,眨眼間,頃刻覆白。月隱國的都城滄瀾城,被皚皚白雪藏在一片銀裝素裹當中。

從日照到月隱,暮染著池墨足足走了五個月。

悄悄的撩開簾子的一角,暮染偷偷的往外頭望去。如此嚴寒的天氣,也阻擋不住滄瀾城的繁華。

寬闊的官道,被人打掃的一幹二淨,絲毫沒有積雪的殘留。兩旁的攤販,一路延伸過去,叫賣的聲音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人潮,人聲鼎沸,不難看出一個多度的繁榮。絲毫沒有差於,日照國的國都。

放下簾子,暮染轉回身子。因方才掀開簾子,外頭的冷氣跑了進來,她的一雙小手,被凍的發紅。

池墨正靠在枕頭上,慵懶的躺著,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本書,有意無意的翻著。翻書的動作,卻在暮染縮身回來的時候,停滯下來,眸光直直停在暮染凍的發紅的手上。從枕頭上撐起身子,池墨從一旁拿過暖手用的手爐,塞到暮染手中,

“月隱的冬季要比日照的長,滄瀾城的冬天,特別的冷。來,抱著這個,別著涼了。”

“哦,謝謝。”接過手爐,暮染暖了暖手。神色有些焉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認真看過暮染幾眼,池墨彷彿猜出一些,

“暮染,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啊,哈。”心思被池墨點中,暮染故作鎮定的撐下神色,眸光堅定的看向池墨,

“怎麼會,我怎麼會害怕麼。哈哈,有什麼好害怕的。”

“當真麼?”唇角噙著笑,池墨定定的看著暮染。那窺探的眼神,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探出什麼。盯的暮染,臉上幾乎掛不住,索性雙手一攤,道,

“對對對,我就是害怕,那怎麼了嘛。再說了,我只是讓你去回去見你的父母,又沒讓你將我帶過來。再說了……”

“再說什麼?”好脾氣的將暮染的牢騷全部收入耳中,池墨接著暮染的話,又問。

暮染驀地抬起頭,忙忙搖了搖頭,

“沒什麼。”說完後,好像想起什麼來,一下子撲到池墨身旁,

“對了,上次你研製的那個養顏膏有沒有帶過來,給我一盒。最好用的那種,給我一盒。”

“你要那個做什麼?”雖說暮染的容貌恢複了,池墨擔心會複發,所以新研製了一種養顏膏,以備不時之需。眼下猛的聽暮染問起,不禁有些詫異。

“問那麼多做什麼,給我就是了。”沒有直接給池墨回答,暮染沒好氣的瞥池墨一眼。

池墨無法,只好從衣袖裡,掏出一盒養顏膏,放入到暮染手中,

“給。”

將池墨遞過來的養顏膏收好,暮染才是安靜下來。

在馬車輪子碾過官道的篤篤聲中,兩人總算來到月隱國的皇宮。

宮裡頭早就接到池墨回來的訊息,皇帝跟前的大太監元貴親自等在宮門口,恭迎著池墨等人的到來。見著池墨,那滿臉的笑意堆都堆不住,幾乎就要將滿地的冬雪給融化了。哈著腰,就給竄了上來,

“奴才見過大皇子,大皇子吉祥!”一排問安聲下,烏壓壓的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