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心思被皇甫冥看破,暮染也不以為然,自顧輕松的一笑,看著皇甫冥,彎著眉眼。很好的脾氣的又問起皇甫冥,

“既然如此,那還請陛下告訴暮染,將暮染帶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呢。總不會是,為了讓暮染看著陛下跟蓮兒姑娘,鶼鰈情深吧?”

當然不是。又豈能聽不出暮染話裡的嘲諷,皇甫冥全然不在意,反而是轉過眸,玩味的看著暮染,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心思,說的明白,

“將姑娘請過來,不過是想讓姑娘,幫朕一個小忙。”

“陛下請說。”反正眼下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暮染也不反抗,優哉遊哉的聽著皇甫冥的來意。

沒有再與暮染拐彎抹角,皇甫冥笑的格外森冷,

“姑娘那日聽到我與慕容夜的話,不過是聽了一半。其實,若想蓮兒醒過來,單單憑靈狐的血,是不夠的。還需要姑娘的一顆七巧玲瓏心,這就是所謂的,以命換命之法。反正,姑娘容貌醜陋,若是能將心換到蓮兒身上。讓蓮兒替姑娘活下去,也是姑娘的功德不是。”

“哈哈哈。”總算明白過來,暮染冷冷的瞥皇甫冥一眼,面上除了冷峻,並沒有恐懼,相反還格外的鎮定,

“想要暮染的性命可以,但陛下可否回答暮染一個問題。”

“姑娘請說。”得到暮染的答應,皇甫冥很好脾氣的應著。

暮染也不扭捏,當即就開口,

“安國侯的死,是不是陛下的手筆。”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皇甫冥也無心欺瞞暮染,如實回答,

“是。安國侯早就中毒了,確實是朕給他下的毒。其實,也不能怪朕,只能怪他太礙眼了。有他在,日照國便不是朕的,所以,朕只能除掉他。”

“果然是你。”心裡早已判定此事跟皇甫冥有關,眼下得到皇甫冥的親口承認,暮染心裡的恨意又添幾分。

對於暮染的恨意,皇甫冥全然的不在意。反而是從靴子裡拿出那日給暮染放血的短刀,一步一步朝著暮染徐徐挨近。

心中並不害怕,暮染只是不甘心,就這樣讓皇甫冥遂了心願。咬了咬唇,心底一橫,從寒冰床上跳下來,往門口跑去。還沒跑出門口,就被門口守著的兩個護衛駕了回來。

扔回寒冰床上,皇甫冥也逼近過來。

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將暮染死死的禁錮在寒冰床上,皇甫冥則是提著刀,走到暮染身邊來。一側明亮的火光,將皇甫冥森冷的面容,映照的越發可怖。連他手裡的那柄短刀,都散發出清冷的芒。

看入人的眼裡,說不出的寒戰。

“暮染,你生來便是為蓮兒續命的藥引,所以,不要怨恨。這便是你的命。”漆黑如夜的黑瞳,湧過幾絲毫不在意的冷意,皇甫冥一字一句從嘴裡咬出來。手上的動作也不再遲疑,在暮染目光如炬中,一刀剜在暮染的心口。

暮染就那樣親眼看著,皇甫冥一刀一刀,將她的心髒與她的身體剝離開來。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暮染的神志逐漸的渙散。

在神志消失殆盡之時,暮染在恍恍惚惚中,彷彿看見了池墨那張謫若仙人的面容。

艱難的伸出手,暮染虛弱的吐出聲音,

“池墨,對不起。原來你不在,我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對不起,我要食言了。”

斷斷續續的,將話說完,暮染抬起的手,在火把旖旎的光影裡,重重的落到寒冰床上。

那對清澈如星芒的眼瞳,也失去了璀璨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