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明明是這兒,難道……”在密室裡站了一會兒,暮染認真的回想起來。那日,就是在這兒,偷聽到了皇甫冥跟慕容夜的密談的。將所有的思緒整理一遍後,一種驚恐的想法,在暮染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頓時間,暮染的四肢百骸,都無端的驚顫的發起抖來,

“不可能,不可能。”急急忙忙的往入口跑去,暮染的心頭,更是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從密室裡出來後,暮染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直接施展輕功,從宮牆邊翻了出去。一路便飛帶跑,直直回了安國侯府。

送走暮染後,安國侯府裡頭很安靜。絲竹聲早就停歇,只剩下屋簷下懸掛的紅燈籠,在夜色裡展露出詭異的紅光。不時有悽涼的晚風搖曳過來,那紅燈籠在風中悠悠的抖動著。那抖落下來的紅光,悲涼的好似鬼火。

哪裡還有了今日白天裡頭,鑼鼓聲敲打出來的喜氣。

輕車熟路的,暮染直接回到碧清閣內。

堪堪站在門口,一聲撕心裂肺的嘶鳴聲,撞入到暮染的耳膜,“吱吱。”

心裡一急,暮染撞入到房裡。出現在暮染眼前的情形,就好似一束強光,照的暮染眼睛生冷冷的疼。疼到暮染,連腳步都幾乎站不住。

偌大的廂房裡,點起了燭火。臂腕粗壯的白燭,燃氣明亮的光,將廂房照的亮堂堂的。所以裡面發生的事情,更能看的清楚。特別是,那天青色地磚上,零落灑著的血跡。

“小狐貍。”單手扶著門口的扶手,暮染單手扭在胸口。眼眶已然通紅,白狐那隻單薄而渺小的身軀,像被人丟棄的抹布一般,丟棄在桌子腳下。

更可恨的是,慕容夜手裡端著一隻碗,碗裡的鮮血漫到碗口,還有一些血絲漫了出來,他的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把尖刀。燭光太亮,尖刀的刀刃上折射出明亮的光,耀入暮染的眼底,讓她心裡尤為怨恨。

“慕容夜!”咬牙切齒的,暮染喊出慕容夜的名字。不等慕容夜回應,暮染跑過去,跑到白狐身邊,將白狐奄奄一息的身子,抱了起來。

傷口在白狐的腹部,很大的一道口子,幾乎從白狐的腹部,蔓延到它的頸部。它身上白色的毛發,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看到暮染,它本是黯淡的眼珠子,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吱吱。”撓起前爪子,在暮染的手上撓了撓,白狐在發出兩聲微弱的叫聲後,爪子跌落到暮染手上。

“小狐貍。”終於忍不住,暮染痛哭出聲。手掌裡,沾滿了白狐的血。

“慕容夜!”抱著白狐尚有餘溫的身體,暮染撕心裂肺的喊出慕容夜的名字。

只是,從看到暮染開始,慕容夜就跟靈魂被抽走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

看著暮染,一句話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