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方子,著實有些不人道。所以……”到此處,皇甫冥戛然而止,沉默的看著慕容夜。

卻見的慕容夜眸色,陡然一亮,立馬就接話開口,

“還請陛下賜教?”

慕容夜的心急看在皇甫冥的眼裡,不動聲色的歡喜,在他心頭緩慢綻開,如一朵妖嬈豔麗的芍藥。盡管如此,皇甫冥的臉上還維持著沉默的黯然,音色深沉的給慕容夜解答,

“那方子便是,將小産的胎兒當做藥引,熬成湯藥給小産的人服下。那樣,病便能痊癒了。”

“什麼?”皇甫冥的話,著實讓慕容夜吃了一驚。久久不能回過神,慕容夜呆滯的看著皇甫冥。

被慕容夜看的有些發虛,皇甫冥顫顫一笑,

“其實,此乃民間的說法,說是小産的人心裡記掛著失去的孩子,所以才會心神不寧,神志不清。只要將胎兒做成藥引,給病人服下,病人就會忘了此事,那麼堆積砸心裡的鬱結,也就能散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聽著皇甫冥娓娓道來,似乎也有些道理。

即便如此,慕容夜仍是有些為難。

那畢竟是他自己的孩子,沒能讓他活下來,慕容夜心中已很是愧疚。如今,他如何能……

看出慕容夜的為難,皇甫冥再度開口,

“那是民間的偏方,咱們也不是非用不可。回頭你先讓禦醫瞧著,沒準兒過兩日暮染就恢複如常了。”

哪能不知皇甫冥說的是客套話,慕容夜心裡不暢,也不能在皇甫冥跟前發作了去。只好站起身,給皇甫冥拜了一禮,當是答謝。而後,慕容夜也沒有在宮中多留,跟皇甫冥請辭離開。

知慕容夜心中記掛暮染,皇甫冥沒有留慕容夜,放他離開。

只是在慕容夜離開後,皇甫冥立即讓王恩將影衛統領左權給宣了進來。

臨窗而立,窗外朦朧的天光將皇甫冥的身形籠罩在一片氤氳中。頎長的身影,被晦暗的光線拉的攏長,直到左權進來,皇甫冥才是轉身。鑲嵌在俊朗面容上的一對黑眸,迸出銳利的光。

震的左權心裡隱約發慌,匆忙入內後,就在皇甫冥的跟前跪下,

“參見陛下!”

神情如淡,皇甫冥只是微微抬了抬衣袖,懶淡開口,

“起來吧。此番叫你前來,乃是有一樁差事,讓你去辦。”

“請陛下吩咐。”自顧起身,左權仍在皇甫冥跟前彎著腰,恭候著皇甫冥的吩咐。

移開落在左權身上的眸光,皇甫冥將目光投往窗外,晦澀不明的光線裡,皇甫冥的眸光顯得格外陰沉,

“你去一趟安國侯府,告訴柳依依,慕容夜將暮染小産下來的胎兒當成藥引,給暮染熬了藥。讓柳依依,見機行事。”

“是。”將皇甫冥所說的,一字不漏的聽入耳中,左權低頭領下命令,躬身退出皇甫冥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