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我不能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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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冬天,夜沉的近乎可怕。
安靜又潮濕的地牢裡,可以聽見滴水從屋簷上滴落的聲音。一滴一滴,清脆中帶著餘響。
風從牆上那烙著鐵欄的視窗吹進來,吹到狹窄的弄道裡,掛在弄道兩旁的火把,火光被吹的搖搖晃晃。趔趄的光影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孩,不停在暗黑色的地磚上,不停的打著璇兒。
窩在角落裡,暮染蜷縮著身子,用手緊緊的將自己抱住。聽風與滴水的聲音交合一處,在自己耳中交織出感傷的音調。腦海中,卻早已亂成一團。
暮染從來沒有想過,安國侯回死,而殺害安國侯的兇手,會是自己。
明擺著是誣陷,但暮染無能為力。
“吱吱。”暮染正為難,熟悉的吱叫聲,讓暮染從感傷中抬起頭。竄入眼簾的,是那道小小的白色球團。一瞬間的歡喜,從暮染眸底一掠而過,
“小狐貍。”
白狐已經跑到暮染身前,跳入到暮染懷中。池墨綁在它脖子上的信,也被它解了下來,用爪子抓著,遞給暮染。
抬手接過來,暮染將信封開啟,仔細的看過信上的內容。看完之後,暮染黯然的面色,驀然一沉。
“原來,侯爺是因為這樣才會答應世子爺跟柳依依的婚事。如此說來,是皇甫冥。”這個認知,讓暮染渾身皆是一抖。
皇甫冥故意給安國侯下了一個套,借聯手打壓柳浩的名義,哄的安國侯答應了慕容夜與柳依依的婚事。然後,事成之後,又將安國侯除去。
“不對呀。”此想法一出後,暮染隱約覺得不對。因為柳依依跟慕容夜還沒成親,此訊息也只是剛剛公佈而已,若是皇甫冥下的手,會不會太著急了一點。但是,又一點暮染是可以確定的,便是安國侯的死,跟皇甫冥一定有關系。
盡管找到一個突破口的要點,暮染的面容還是沒有絲毫的緩和。
即使知道安國侯的死跟皇甫冥有關系又能如何,皇甫冥乃是日照國的皇帝,她暮染只是侯府的一個婢女。她的話,有多少人會相信。加上,這封信也不能證明,她不是殺害安國侯的兇手,也沒有說明,到底誰是殺害安國侯的兇手。
仔細想來,暮染不禁感到頭疼。
“暮染。”正覺得煩悶的緊,一道溫良的男音灌入暮染耳中。暮染抬了抬目,眸光攏上一道,頎長的身影。
被愁雲層層疊住的眸光陡然一亮,暮染驚撥出聲,
“池墨,你怎麼來了?”言語間的歡喜,將她的音色生生提高幾分,流露出來的感情無處藏掖。
“你怎麼樣,他們沒有欺負你吧?”快步走到暮染身邊,池墨半蹲下身子,深深的凝望著暮染。彷彿想透過她的神色面容,去看清她受了多少委屈。
被池墨這麼一問,暮染心裡猛然一顫,鼻端冒起酸楚,眼眶瞬間就紅了。卻仍然倔強的搖著頭,答,
“沒有,他們沒有欺負我。我就是暫時被關在這兒,世子說,他會查清楚的。只是眼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
“慕容夜說,他會查清楚?”對於暮染的話,池墨滿臉的不信。慕容夜對暮染如何,沒有人比池墨更清楚。
若說安國侯府裡,誰最想暮染死,慕容夜當之無愧。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信。但是,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將我處置了,只是關押在此處。不是麼?”明白池墨的疑惑,暮染自己也是不信的,找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像在說服著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