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片刻,京城裡有名望的大夫,全部被請到安國侯府中來。

慕容夜沉著一張臉,安靜的站在安國侯的床榻前。促狹的桃花眼底,流瀲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壓抑的氣氛太過濃重,偌大的房間裡,也被壓制的沒有一絲聲響發出。

在大夫們給安國侯斷過脈後,紛紛一臉噤色的站到慕容夜跟前。推脫很久,終於由最具有聲名的尤大夫,出言與慕容夜回話,

“啟稟世子爺,侯爺已經仙逝了。”

“你胡說什麼。”慕容夜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漆黑而幽深的眼瞳裡彷彿要迸出劇烈的光。霍然上前,一把扭住尤大夫的衣襟,慕容夜陰柔的面容上,浮現著歇斯底裡的瘋狂。

不是難以置信,而是固執的不願意去相信。

“世子爺!”籠罩在慕容夜暴躁的行徑下,房裡的大夫,皆是嚇白了臉。

尤大夫更甚,驚嚇的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

“世子,世子爺。侯爺他,侯爺他乃是中毒身亡。我等來的太晚,已經迴天乏術。還請世子節哀!”

“中毒身亡!”見到安國侯的時候,慕容夜心裡就隱約覺得怪異,經大夫們的確認,陰柔的面容越發陰沉。

幾經壓制,慕容夜才算將自己的情緒控制住,擺了擺手,將一屋子的大夫全部散去。然後,將劉伯叫了過來。

安國侯府內,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劉伯作為管家,自然難逃其咎。何況,在安國侯身邊伺候多年,安國侯待劉伯素來很好。聽到安國侯已去的訊息,劉伯一直抹著淚,跟慕容夜道著歉,

“世子爺,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的錯呀。侯爺今日回來,說他身子乏了,想一個人靜靜。老奴就不該離開,該守在侯爺身邊。若是老奴沒有離開,侯爺指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侯爺,侯爺,是老奴對不起你呀。”

“劉伯,你離開的時候,父親的房裡,可還有其他人?”慕容夜心裡本就難受,劉伯這一哭嚎,讓他更加煩躁。挑了挑劍眉,慕容夜壓低聲色,問。

認真想過一想,劉伯搖了搖頭,

“回世子爺,老奴走的時候,將房裡伺候的人全帶了下去。因侯爺說,他想一個人靜靜。所以。”

“去,將軒轅閣伺候的人,全部叫來。”當然不會只聽信劉伯的一面之詞,慕容夜抬了抬衣袖,吩咐著。

“好,老奴立即去。”知道事態緊急,劉伯不敢耽誤,立馬退出門口。

劉伯一走,慕容夜轉過臉來,看著一旁哭成淚人的暮染,

“暮染,你到父親房裡時,可還有別人在?”

“沒有。”暮染搖了搖頭,將自己在安國侯房裡發生的,跟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與慕容夜道來,

“今日,聽到下人們說,陛下給世子爺及柳姑娘賜了婚。暮染心裡驚訝,二來也擔心侯爺,所以便自作主張過來看看侯爺。暮染來的時候,侯爺還沒有出事。只是侯爺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侯爺還跟暮染說,他身子乏了,讓暮染有什麼事情,日後再說。暮染不好打擾侯爺休息,便欲離開。在暮染剛想走的時候,世子爺跟柳姑娘就來了。”

“那其間,你可有見著什麼人麼?”難得有耐心的聽暮染把話說完,慕容夜問。

暮染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

慕容夜還想問什麼,沒等慕容夜出聲,柳依依先開口,

“話雖是這樣說,可侯爺出事的時候,只要暮染姐姐你在旁。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侯爺答應了我跟夜哥哥的婚事,暮染姐姐你心中不痛快,所以才對侯爺……”

“暮染冤枉。”不用柳依依將話說完,暮染急忙出聲,看著慕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