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立馬止了笑聲,端正儀態。

本來被打破的沉悶,頓時又恢複原樣,皇甫延頗有些不甘心。將手中的鳥籠放到桌子上,道,

“沒關系沒關系,不必在意那些虛禮。眼下也不是在宮裡,我們輕松處著就成。”

“暮染不敢,王爺身份尊貴,我們等不敢造次。”不願承皇甫延的情,暮染故意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讓皇甫延甚是受傷,那對清澈的眸子,忽爾黯淡下來,皇甫延定定的看著暮染,

“小染,我們之間非得要這樣麼。如果你只是忌諱我這個王爺的身份,那我可以不要這個身份,我只想與你在一起。我不是世俗的那些人,我懂的你的好,所以,請給我一個機會,珍惜你的好好麼。”

皇甫延一席話落,真情告白,綠竹不好再繼續呆下去,尋個機會就走了出去。

剩下房裡的暮染,微微蹙起眉梢,搖了搖頭,

“王爺,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暮染何德何能,得王爺如此眷顧,還請王爺忘了暮染吧。王爺隆恩,暮染實難以消受。還請王爺,放過暮染吧。”

“小染,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皇甫延還真是不知道該拿暮染怎麼辦才好。不得已之下,皇甫延只能轉身離開,就在離開前,皇甫延仍舊不死心,

“小染,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對你的一片心,日月可鑒。我皇甫延的正妃之位,只為你一人留著,只為你一人。”撂下這信誓旦旦的一句話後,皇甫延才是抬步,走出了暮染的房門。

送走皇甫延,暮染的臉上,攏上沉沉的憂色。

到了第二日,皇甫延又跟個沒事人一樣,再次來到安國侯府中。

一來二往的,皇甫延跟暮染之間的流言蜚語,充斥在整個安國侯府。

傳到慕容夜耳中的時候,慕容夜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白色瓷杯。尖銳的碎片戳入他的皮肉裡,殷紅的血珠子一顆一顆從傷口處滴落下來,可是將慕容夜跟前伺候的春景,嚇的夠嗆,

“世子爺,您的手?”慌裡慌張的,趕忙叫人過來,給慕容夜包紮傷口。

而慕容夜卻是一把推開了為自己包紮傷口的下人,豁然站起身,匆匆的往安國侯的房裡而去。

推門入內後,慕容夜“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安國侯跟前,

“父親,兒子有一事想求父親成全。”

在池墨的調養下,安國侯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這會兒正在劉伯的攙扶下,坐騎身子。眸光深沉的籠罩在慕容夜身上,安國侯的心裡隱約升騰起不安,只是淡漠的開口,

“說吧,什麼事?”

“兒子請父親成全,讓兒子迎娶柳依依為側妃。”筆直的跪著身子,慕容夜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安國侯。

“不可能。”沒等慕容夜將話說完,安國侯直接拒絕了。

“父親,兒子從小到大都沒求您什麼,就求您這麼一件事,也不行麼。”早已料到,安國侯會不答應,但慕容夜不死心,繼續道。

“不可能。”連連搖頭,安國侯沒有被慕容夜勸服,

“夜兒,實話不瞞著你,今生今世,你只能娶小染一人。你可能不知道,我給你下了毒,苗疆的情蠱。這輩子,你若是娶了別的女子,或者跟別的女子同房。那麼,你會性命不保的,與你同房的女子,也會受到牽連。”

“你說什麼?”雖然早已知道,自己中了毒。可是慕容夜萬萬沒有想到,給自己下毒的人,會是安國侯。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慕容夜眸光呆滯,

“居然,居然是父親你。居然是你。”

原本,慕容夜以為,是暮染給自己下的毒。但慕容夜萬萬沒有想到,也想不到,會是安國侯。

“為什麼?”難以理解,安國侯會做這樣的決定,慕容夜仰眸看著安國侯,問,

“父親,你告訴我,為什麼?那你之前,還說什麼將暮染配給池墨,那又是為什麼?”忽然間,慕容夜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的父親。

“你別管,為父自有為父的道理。”不願與慕容夜多說,安國侯淡淡的應過一句後,不再多言,

“反正你記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柳依依進我慕容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