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大駕光臨老臣有失遠迎,王爺恕罪。”帶著劉伯,安國侯走到書房門口,臨著款款走來的皇甫延,躬身抱拳相迎。

春光正好,陽光燦爛,皇甫延俊朗的眉眼被溫煦的陽光仔細描著,儼然一派偏偏貴公子的氣度。

那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大步走到安國侯跟前,皇甫延笑著將安國侯扶起,

“侯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倒是本王不請自來,叨擾了侯爺。”

“多謝王爺,王爺客氣了,客氣了。”順著皇甫延的攙扶起身,安國侯客套的回著話。本想請皇甫延入書房內小坐,豈料先是聽到皇甫延道,

“本王此番前來,乃是想看看小染。昨日小染落了湖又吹了風,也不知道聽如今怎樣了,還請侯爺帶本王過去看看。也好,讓本王放心。”

昨日送暮染回來時,安國侯藉口男女大防,將皇甫延送走。今日,皇甫延只能退而求次,請安國侯親自領他過去。

皇甫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安國侯不好再拒絕,只能道,

“王爺對小染如此關心,那是小染的福氣。老劉,帶王爺去看看染姑娘。”

“是。”聽到安國侯的話後,劉伯立馬躬身應話,將皇甫延往碧清閣的方向帶去。

當皇甫延來到碧清閣的時候,不曾想,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番境地。

濃濃春光焦灼,炎炎烈日閃爍,暮染身上的那襲綠衣被偶爾路過的清風翻開,揚起胡亂的弧度。她單薄的身子,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日光裡,猶如無助的孩子。安靜的,讓人心疼。

面對著跟前人的氣急敗壞,她就跟木頭雕刻的娃娃一般,不發一言。

白皙,卻布滿醜陋青筋的臉上,亦是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神色。此時此刻,她彷彿就是一個木偶。

越是得不到她的回應,慕容夜就越發的怒發沖冠,

“暮染,還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呀。你這裝委屈裝可憐,嚼舌根的本事見長呀。俗話說的真對,醜人多作怪,還真是。你說,你怎麼不淹死在鏡湖裡,還有活著回來。嗯,你怎麼不去死呢。”

一如既往的惡毒言語,暮染早就習以為常。耐心聽著慕容夜將話說完,暮染才是抬起頭,不動聲色的看著慕容夜,道,

“世子罵完了麼,若是罵完了,可容暮染告退?”

“暮染,終有一日,本世子會殺了你。”剛在安國侯處受的氣,鼓在慕容夜心頭。就拉風箱一樣,搗鼓出來的氣填了慕容夜一肚子,偏生的一拳頭打在暮染處,又如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半點回響也無。

討著無趣,慕容夜心底更是惱火的緊。凜了凜眸,慕容夜還想說什麼,看不過眼的皇甫延已經踱步走了過來,

“世子好氣度,今日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

皇甫延的聲音,讓慕容夜稍微怔了一怔,並非不認識皇甫延,慕容夜只是詫異暮染何時攀上皇甫延這層關系。

但想歸想,應有的禮數也是不能少的。皇甫延不必池墨,皇甫延可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堂堂一品親王。饒是不可一世的慕容夜,到了皇甫延跟前也只能俯身抱拳見禮,

“微臣見過王爺。”

跟在慕容夜身後,暮染也福了福身,

“民女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