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直到第二天還在困擾著青葵。

此刻,唐玉和照舊攀爬上那棵樹,望著洛陽的方向發呆。

而青葵則立在樹下,對著腳下的野花野草發呆。

人一旦有了弱點,可不是什麼好事。

青葵覺得自己不對勁,該治治了。

“阿兄經常這樣發呆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青葵一跳。

轉身看向唐玉項,青葵向唐玉項一拜,“二郎君。”

聽著青葵聲音裡的怪異,唐玉項有些不好意思,“我嚇著你了?”

“沒有。”青葵抬頭看了一眼唐玉和,他仍是看著遠方,並沒注意樹下的動靜。

收回目光,青葵垂首道:“差不多日落時分,都會來坐上一陣。不過,婢子也不知,郎君究竟在想什麼。”

唐玉項輕嘆,“阿兄他,從前跟隨父親出入戰場,年紀雖輕,卻絲毫不懼生死。勇氣智謀,也曾得陛下誇贊。想起阿兄當日風采,我真的覺得很難過。”

青葵為唐玉和沐浴時,也曾見到他身上有傷。所以,也能猜想唐玉和當年的幾分風姿。

說著,唐玉項就地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阿兄不願理我,也不記得我了。青葵,你陪我說說話,可好?”

青葵看了一眼樹上的唐玉和,有心想拒絕。她其實真沒興趣聽唐玉項的訴苦,這個時代,奇苦的人多了去了。但她只是一個婢子,並沒有資格拒絕。

隔了唐玉項兩個身位坐下,青葵道:“二郎君只當婢子不存在,是在與郎君說話便好了。”

唐玉項點點頭,“夏夫人早逝,阿兄便養在我阿孃膝下。可以說,我和阿兄自小的感情,在幾兄弟當中來說,是最深厚的……”

青葵垂著頭沒說話,相信唐玉項也不需要她說什麼。

她其實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瘋了?喜歡兩個字,對處於這個時代的她,這樣身份的她來說,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而且,兩相對比的話,她不是應該喜歡傅業那樣的正常人才對勁嗎?

可好像,她與傅業哪怕像朋友一樣相處,她也真沒對他肖想過。

“唉。”青葵不自覺輕嘆出聲。

隨即感覺到身旁的目光,青葵臉色尷尬起來。

糟了,剛才唐玉項都說了什麼話?需不需要自己回應什麼?

“聽我說這些,是不是很悶啊?”唐玉項道。

青葵想了想,道:“婢子看地出來,二郎君對郎君兄弟情深。”

唐玉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