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宮中,朱皇後也在,王淑妃正跪地泣訴。

“陛下,妾與衛國夫人素來交好。就在五皇子出事不久前,她還曾來宮中與我說話,若我與她真的有恩怨,她何以會來與我親近?”

王淑妃抹了一把淚,“再說阿規,他向來是不愛說笑的性子,陛下也清楚。最近府中事忙,阿規也有些疲倦,或許說了一兩句重話,哪裡就真會與弟弟爭執起來?還請陛下明鑒啊!”

唐玉規進殿向唐池行禮,跪於王淑妃身後,“父親,五弟的事孩兒也感到很難過,但孩兒並未與五弟起爭執。”

“是嗎?”朱皇後出聲,“可為何五皇子的隨侍卻說,你對五皇子十分不耐,還出言恐嚇,嚇地五皇子面色都白了。”

王淑妃抬頭瞪向朱皇後,“幾個賤奴的說辭,皇後也信?他們沒有照顧好主子,自然難逃死罪,不過隨意找個藉口,想要減輕自己的罪孽罷了。”

朱皇後輕嘆,“妹妹不要誤會,我也是看著阿規從小長到大的。阿規的品性如何,我也清楚,我又怎麼會輕信幾個下奴所言呢?

所以呢,阿規也不妨將之前對五皇子所說過的話,再說出來讓陛下聽聽。想來,真相自然大白。”

唐池看著唐玉規,“你都與五郎說了些什麼?”

沉默了一陣,唐玉規開口,“孩兒不過告訴了五弟後宮的生存法則與真相,同時也讓他帶話給衛國夫人,從今往後不要再來接近淑妃。”

“阿規?”王淑妃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玉規。

她不是震驚於唐玉規說的內容,而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實誠?

其實只要唐玉規一口咬定自己不過說了幾句尋常話,任那幾個賤奴再如何說,唐池也不會以此定論唐玉規與唐玉西的死有關。可眼下,唐玉規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

“後宮的生存法則?”唐池微一眯眼,重重一拍案幾,聲音發沉,“唐玉規你簡直放肆!”

唐玉規垂著眸子不言。

入唐池的宮門前,母親身邊的婢子含英突然攔下了他。含英是伺候了母親多年的侍婢,他還以為含英是要對他說什麼要緊的話。

結果,含英裝模作樣地泣訴了兩句,便湊近唐玉規說了句不重不輕的話。

“皇後說了,五皇子是自己想不開,在後園散步時失腳滑落湖中。大王實話實說,也不會有什麼損傷。

可若……大王有所隱瞞,那皇後就只好採取進一步的計劃了。畢竟,婢子伺候了淑妃這麼多年,想要栽贓點什麼,實在是太容易。”

接著,含英便含淚退到了一邊。

唐玉規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向宮內走去,一路在思考與權衡著這件事的後果與影響。

他雖然還不知道朱皇後與含英到底有什麼後備計劃,但含英說地沒錯,她是母親的身邊人,即便不做什麼,只要親自往唐池面前一跪,說幾句栽贓的話,都足以讓他的母親深受質疑。

這件事,他不能冒險,也沒得選擇。

隨即,唐池的怒火燒向了驚魂未定的王淑妃,“王氏,你做的好事!若非你平日向他危言聳聽,他會說出這些話來?我平時三令五申,不想看到烏煙瘴氣的東西,結果你看看你都教出了個什麼東西來!”

唐玉規抬眸看向朱皇後,眼中閃過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