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暗處走出幾個人,應聲後,便開始動起手來。

王德妃宮中,侍婢含英正替半倚在榻上的王德妃捶腿,口中道:“說是吳國使已經到洛陽了,德妃可要遣人送些禮物過去?”

“自然。”王德妃閉著雙目,神情閑適地道:“我母家勢弱,敵不過朱家,不能為我兒撐腰。吳國雖遠了些,到底也是成國的聯盟,若能得吳國助力,我兒將來也就不愁了。”

正說著,門外侍婢稟道:“德妃,三皇子來了。”

“這麼快就散宴了?”王德妃睜開眼,扶著含英的手坐起身,理了理衣裙,“讓他進來。”

王德妃剛接過含英遞來的花露飲了兩口,就見唐玉規一臉的驚惶之色,匆匆而入。

“阿孃救孩兒!”唐玉規撲嗵跪倒在王德妃身前,“父親若知道了,會打死孩兒的!”

王德妃也有些驚著了,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唐玉規連忙將在唐玉項府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雖然怕王德妃的怒氣,但更害怕唐池的反應。

畢竟,親娘只他一個兒子,可唐池膝下並不止他一個兒子呀。

聽完後,王德妃果然怒容滿面,“我平日裡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王德妃當即甩了唐玉規一個巴掌,“讓你不近女色,是想你安心練功讀書,好得你父親看重。你倒好,不但玩起女色來,還玩到了唐玉項的府裡。你是嫌唐玉項與朱氏不夠證據拿捏咱們,故意送把刀過去嗎?”

“孩兒知錯了……”唐玉規伏首在地,垂泣不已。

“德妃息怒。”含英在一旁跪下,“三皇子一向穩重,怎麼會突然就犯下這樣的大錯?三皇子既然只是飲茶,並未飲酒,又如何能迷了心智?依婢子看,這一切定是二皇子故意設下的陷阱。”

王德妃聽了含英的話,也回過神來,“你說地沒錯,唐玉項突然邀宴,本就透露著古怪。原來,是想設計我兒,真是夠蛇蠍心腸的,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唐玉規握緊了雙拳,心中對唐玉項憤恨不已,但眼下,他更害怕唐池那邊的反應,“阿孃,若是父親知道了,孩兒怕是不能活啊。”

王德妃一驚,她剛才只顧著發怒,倒把這茬這給忘了。

教子可以慢慢教,可如果讓陛下對唐玉規失了信心,甚至厭惡,那可就是大事了。

如果唐玉規只是玩了個普通的婢子也就罷了,可偏偏那賤婢口稱自己是唐玉項的侍妾,這可就是大事了!

王德妃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在屋內徘徊了兩步,沖唐玉規道:“別怪阿孃心狠,眼下,也只有先消了你父親的氣才行。等事情平息了,阿孃一定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唐玉規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王德妃,只見王德妃將自己的頭發撥亂,抬手拿起旁邊的玉如意,便上前往唐玉規的身上招呼,“含英,讓親信丫頭進來,將屋裡稱手的東西都砸了。

還有,掐著時辰去陛下宮裡稟報,就說,三皇子惹了我生氣,我要打死這個逆子!”

含英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趕緊出去吩咐。

唐玉規也明白過來,眼見王德妃一邊打他,一邊流淚,心裡也難受。便緊緊抿唇,一聲不吭,也不躲避,任由王德妃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