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煥聽聞唐玉和與唐玉項掐架的訊息後,只是搖頭一笑,“子律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

旁邊的侍宦道:“這長公子之前還病蔫蔫的,如今晉王一走,便與二公子狠打起來。”

侍宦的意思是,唐玉和有欺君之罪。

唐煥卻無所謂地道:“我方才說了,他是小孩子心性。”

唐玉和在晉王府越是鬧騰,他越是樂意看到。

隨即,唐煥吩咐道:“好好給兩位公子醫治,如今晉王去了鄴都平亂,可不能讓他的公子有任何差錯。”

侍宦應聲。

“陛下。”一位管事進殿稟道:“太後絕食,說是要見陛下。”

唐煥聞言,淡聲道:“也罷,我這些時日也未曾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今日便去瞧瞧我的好母親。”

長壽宮,眾侍奴正勸著曹太後進膳,曹太後摔了手邊的東西,喝斥著眾人散開。中氣十足,哪裡是病重的模樣。

唐煥進到正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眼見唐煥到來,殿內立即安靜下來,眾侍奴戰戰兢兢地給唐煥行過禮,然後退了出去。

長壽宮如今便是宮中禁地,唐煥不允許外人輕入,自然也不讓他們離開。這些日子,惶恐不安的情緒一直伴隨著他們。

“母親發這麼大的脾氣,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唐煥上前一禮,“好好的,母親這又是想鬧什麼?”

“鬧什麼?”曹太後冷眼看向唐煥,“我可是你的親娘!你居然封禁我的宮殿?反正都已經對外稱我病急了,不差再做最後一步,幹脆殺了我!”

唐煥神色不變,“母親說地哪裡話,正因為你是我的親娘,我才不至於做到最後一步。長壽宮雖封禁了,但吃的穿的,我可一樣沒少。只要母親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這風光的日子也會繼續。”

“逆子!”曹太後冷聲道:“你可知道,我為了你,當年受了多少委屈?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母親是為了我嗎?”唐煥淡淡回應,“我只看出來,母親從來是為了自己。即使我知道母親想要以五弟取代我,甚至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沒有以牙還牙。可母親呢?與陳家勾通的時候,可曾顧忌過孩兒的性命?”

曹太後瞪著唐煥,抿唇無言。

唐煥也靜默盯了曹太後一陣,最後道:“這世間最難過的事,莫過於親人的背叛。尤其是生父生母,因為,沒地選擇,也恨不得。即使恨著,也不能以牙還牙!”

淡笑一聲,唐煥轉開目光,“如果可以選擇,你以為我會想來到這世上嗎?你以為我會想做你的兒子嗎?朕如今是一國之君,太後好自為之!”

說完,唐煥轉身離去。

曹太後的泣聲在身後響起,唐煥絲毫不為所動。

安福宮,姚太妃聽聞了長壽宮之事,並沒有太多的神情變化。

言真在一旁道:“曹太後也是自作自受,如果安分,何至於母子離心,被陛下厭棄到了這個份上。同樣都是她的兒子,虧她想地出來,竟要以申王代替陛下。”

姚太妃一嘆,“這世間,人心不一,也會時常變化。從前好,不代表以後好。外人看著好,也不一定內裡真好。許多時候,人自己都未必看地到自己的真心。只有到了利益切身相關之時,大概才會現出真性情。”

言真道:“老奴不懂這些道理,老奴只知道,從今往後,曹太後再也不能壓制太妃了。她當年眼睜睜地看著陛下將太妃置於偏位,如今受此冷遇,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