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府裡練武的申王,哪裡會想到,因為曹太後的幾句話,令得唐煥如此忌憚於他。

聽聞陛下召見,他也沒多想,趕緊地換了身衣衫進宮。

心想,莫不是陛下突然念起親情來,所以召他說說話?

來到唐煥的居殿,只見唐煥正端坐於榻上,殿內既無後妃相陪,也沒有歌姬助興,只有面前案上溫著的酒壺呼著熱氣。唐煥看著進殿的申王,眼中透出一股意味不明之色。

申王見狀,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他還從來沒有在唐煥單獨召他時,見過這樣的場面。但看著唐煥的神色,便知他此刻心情不大好。

“拜見陛下。”申王恭敬行禮。

殿內寂靜地可怕,氣氛凝滯地讓人窒息。殿內雖溫度不低,申王卻不由後背透出了層層冷汗。因為唐煥的目光一直灼在他身上,既不說話,也不動作。

直到申王感覺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才聽唐煥道:“坐。”

申王鬆了一口氣,“謝陛下。”

戰戰兢兢在旁邊的席位坐下,申王緊盯著面前的酒杯,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唐煥。

“聽聞最近,你時常進宮陪伴母親?”唐煥自斟了一杯酒,“母親面前,你盡的孝比我多。”

申王吃不準唐煥的意思,“陛下忙於政務,微臣左右無事,所以多進宮陪陪母親。但陛下對母親的孝道,只會有過於微臣,微臣怎能相比?”

聞言,唐煥淡笑一聲,“看來申王也覺得日子清閑了點,可是希望朕多派些事情給你做?”

申王神色一變,趕緊起身跪下,“陛下容稟,微臣本就喜歡自在慣了,又沒幾樣本事,哪裡能夠為陛下分憂?只怕陛下分派的事務,反倒叫微臣給攪和了,微臣只會更加慚愧。”

唐煥也沒叫起,默然飲起酒來。

這下,申王更加心驚肉跳。心裡卻十分迷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唐煥怎麼突然對他如此忌憚起來?

想起剛才唐煥說的那些話,申王似乎有些回過味來。難道說,是太後在唐煥跟前說了什麼話,所以令得唐煥誤會了他的心思?

越想,申王就越心慌,內衫都已經濕透了。

“陛下,皇後求見。”

殿外忽有稟報聲。

唐煥默了默,才道:“有請。”

“原來申王也在啊。”劉皇後進殿後,神色訝異道:“陛下與申王敘兄弟情,倒是妾來地不是時候了。”

唐煥淺笑,“皇後此時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唐煥的面上雖然掛著淺笑,但音調卻有些冷。劉皇後與他夫妻多年,自然清楚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太好。

劉皇後看了一眼申王,“可不就是有樁事得稟與陛下嗎?妾一時也做不了主,所以才冒著嚴寒特意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