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後笑了笑,轉身向申王點點頭,嫋娜而去。

雖然還隔著些距離,申王仍是嗅到了劉皇後身上所帶的香氣,一時間,竟然有些心神蕩漾。直到曹太後出聲,申王才回過神來。

申王不由一驚,趕緊向曹太後行禮,“母親今日可好?”

曹太後含笑點頭,朝申王招手,“好著呢。我兒不必多禮,過來坐。”

申王定下心神,來到曹太後近前,與曹太後聊了幾句家常,便聽曹太後問道:“申王妃的病,還沒好嗎?到底是宮裡頭的醫師不濟,還是府裡伺候的下奴不用心?”

申王心中一凜,連忙道:“母親有所不知,陳氏本就身子不好,加上對府中之事過於操勞,這才垮了身體。醫師也說了,陳氏的病需要長期調養,不在一時。”

曹太後一嘆,“也是個苦命的。只是陳氏這一病,府裡頭的事,你身邊的事,就沒人打理了。我看,你那幾個妾室當中,提拔一個暫時主持府中事務為好。

也要好言相勸陳氏,別讓她多心。等她什麼時候病好了,再讓她主持便是。到底是王妃之身,底下的妾室還能越過她去不成?這孩子啊,什麼都好,就是不大想地開。”

申王連連應諾,心裡卻不以為意。

這段時間陳氏病在床上,他反倒覺得清靜自在多了。

“兒啊。”曹太後不由語重心長道:“你年歲也不小了,如今朝堂之上,人事變化,你也該學著理些政務了。”

申王一時沒有明白曹太後的意思,只道:“母親也知道孩兒的脾性,就不愛那些繁文縟節,還有那些雞毛蒜皮的事,聽著就頭疼。”

曹太後臉色一沉,“這是什麼話?你也是武皇之子,這大成國上下哪一樁事與你沒有關繫了?”

申王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著曹太後。

曹太後轉而緩了語氣,向申王招了招手。申王再度近前,直來到曹太後身前。

曹太後握著申王的手嘆道:“我知道,這些年來,實在是委屈你了。空有一身武藝與抱負,卻無處施展。都說血親才是最該信任之人,可你阿兄,寧願信任外人,也不願重用親兄弟。

如今可倒好?他最信任的韋昆,不就反了?若不是誅地及時,只怕魏王都要折在韋昆手裡。所以啊,我看還是血親才靠地住。”

申王不敢接曹太後的話,他也不是傻子。他雖然有官身,但也不過是空食俸祿,跟個閑散之人沒有任何區別。

平日裡,他還得小心應對唐煥,寧願表現地像個紈絝子弟,也不敢露出太多的真才實學來。

睦王的下場,他更是看地分明,韋昆一死,唐煥的猜疑之心也就越來越重了。之前每隔一段時日,唐煥還會召他入宮聚一聚。可最近,唐煥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不曾與他說話了。

曹太後將申王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拍了拍申王的手道:“我的兒子沒人比我更清楚,是不是庸才,我都看地分明。”

說完,曹太後松開申王的手,吩咐人備膳。

申王退回原位,心下卻遲疑不定,母親突然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