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便成全了皇後又如何?”

身後突然響起曹太後的冷嘲之音,“皇後既如此為大局著想,我甚是欽佩。如此,陛下也不必再左右為難。”

聽聞劉皇後在陛下跟前鬧,曹太後怕唐煥一時心軟,便駁了她的意思,於是立即領著人趕過來。正巧聽到劉皇後的話,心裡不由一陣冷笑,還真是有些手段。

唐煥一臉無語,今天可是有地鬧了。

聞聲,劉皇後眼珠一轉,驀地朝唐煥再一拜禮,泣聲道:“多謝陛下多年來對妾的寵愛,妾實在無以為報。今日既受太後嫌棄,妾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倒不如一死了之,更加清白!”

說完,劉皇後便往旁邊的木柱撞去。

唐煥眼疾手快地撈住劉皇後,身旁的侍奴也紛紛攔在近前。

劉皇後還在掙紮,唐煥忙道:“嬌娘這是何苦?何以就到了尋死的地步?三兒才在西邊立下大功,若得知你出了事,該作何感想?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念著三兒不是?”

劉皇後大哭道:“妾何嘗捨得陛下與魏王啊!妾也是逼不得已,妾也是沒法子了啊。妾這麼多年來都惹人厭,到如今還要受人欺辱到這個地步,妾再茍活著,又有什麼臉面與意義?”

唐煥死死地抱著情緒激動的劉皇後,然後拿眼覷向曹太後,“母親,皇後到底是魏王的生母,你如此逼迫於她,豈非要傷魏王的心?淑妃立後之事,就此作罷吧!”

說著,唐煥與眾人將劉皇後攜進殿內,一陣安慰。

曹太後立在廊下,一陣氣惱。她的親兒,居然一意幫著劉氏那個妖孽,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頂撞於她,令她難堪!

“回宮!”最終,顫著身子的曹太後也只能咬牙吐出這兩個字,轉身離去。

聽聞宮中的事後,申王先去了長壽宮,向母親問安。

曹太後回到宮中後,狠發了一通脾氣,頓時有些頭暈眼花,侍婢連忙召了醫師過來看診。

申王到時,曹太後正倚在榻上飲藥,餘怒未消。

“母親可好些了?”申王行過禮,來到曹太後近前跪坐下。

曹太後眼見申王到跟前,立即抓著申王的手,流淚道:“兒啊,你阿兄一心護著劉氏那個妖孽,倒把我這個親娘拋在了腦後。從今往後,我還如何過活啊?”

申王有心想替劉皇後說兩句公道話,但看曹太後的模樣,怕是聽不進去,也就只能安慰道:“母親莫要多想,阿兄怎麼會不顧母親呢?想必阿兄事務繁忙,一會準來給母親賠罪。”

曹太後搖頭輕嘆,“這麼多年來,我還看不透你阿兄的為人嗎?平常之事,他是依著我。可每每事關劉氏的事,他寧願頂撞我,擔不孝之名,也要依著那劉氏。唉,我都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這樣的不孝子來!”

這話,申王不好接。再怎麼說,唐煥也是一國之君,曹太後身為親娘,可以痛罵幾句,他這個臣弟卻不好附和。

“太後,陛下來了。”侍婢進殿稟道。

“讓他走!”曹太後有些激動地道:“他若仍護著劉氏,從今往後就不必來見我!若還是我兒,就立即下旨立淑妃為後!”

那侍婢僵在原地,不敢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