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居然有人敢打他們的郎君?

“唐玉和,你是不是魔怔了?”青葵終於出聲,語氣有些冷,“我與單四不過第一次見面,能有什麼?今日是傅皎來尋我說話,她多飲了幾杯,單四正好來接她而已。

還有,我為什麼不能盯著他看了?難道和你在一起,我連看別人的權利都沒有了?我這還沒做什麼呢?我要是真向人家表達點什麼意思,你是不是連殺我的心都得有了?

今日你不顧後果,不顧他人議論,就這樣與我親近,我不怪你。可你這樣莫名其妙地亂發脾氣,還說出這些完全沒由頭的話來,我實在沒法接受!”

說完,青葵重重將唐玉和推開,轉身便要離開。

唐玉和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怒氣,忽地,他冷笑一聲,“之前傅業的事,你也沒有這樣對我生過氣。果然單四是不同的,是嗎?你盡管走,我現在便去殺了他,信嗎!”

青葵頓住腳步,轉頭看向紅著眼的唐玉和,眼中露出不可思議。

但直覺告訴她,唐玉和真的會這麼做。

兩人這樣靜靜對視著,直過了好一陣,唐玉和才緩了語氣,臉色有些頹敗,“阿葵,我對你的心,你還看不到嗎?是我做地還不夠嗎?還是你從頭到尾,對我就沒有動過心?”

他剛才射獵而回,原本欣喜地想來見青葵,卻正見到青葵望著單四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唐玉和說不清當時的感受,只覺地有如當頭一盆冰水澆下,彷彿夢中的場景即將出現。青葵註定要離他而去,也註定要回到單四的身邊。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命,那之前他所做的,又算什麼呢?

如果死去的傅業對他來說,是無法抹去的心結。那麼活著的單四,便是他與青葵之間如影隨形的惡夢。單四是青葵前世命定的夫君,他真的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改變前世的天命。

青葵最終一嘆,走回到唐玉和跟前,“律郎,到底是你對自己太不自信,還是對我太沒有信心?我承認,之前我對你可能表達的愛意不夠多,但這並不代表我對你的心意就比你淺。”

一聲律郎,瞬間軟化了唐玉和的心,他將青葵擁住,長長舒出一口氣,“接著說,我想聽你說話。”

青葵回擁住唐玉和,靠在他的懷中,輕語道:“你說我看不到你的心,那你看到我的心了嗎?如果我真的對你無意,當初知道你處於危境時,我就該惜命離開。

如果我真的對你沒有心,我又何必冒著被識破身份,隨時掉腦袋的危險陪你來洛陽?那晚,你只看到我在數我的傢俬,又可曾看出我的猶豫不決?

我對你說過那麼多真心話,你是聾了,還是失憶了?我對你的心意如何,那晚在我在病夢中時,不都同你說地清清楚楚了嗎?”

說著,青葵雙腳踩上唐玉和腳背,又狠狠碾了幾下,“我還沒同你算帳,裝瘋扮傻地來偷我的心,你倒還有底氣來吼我了!”

青葵不重,但這腳下的力道還是足的。唐玉和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但聽地青葵的這番話,頓時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他捧起青葵的臉,便動情地親吻起來。

與剛才的憤怒不同,眼下,他表達的是極喜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