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何必自責。”玉冬道:“各安天命而已。”

青葵不由微笑起來,“玉冬,你其實也聰慧地很。”

玉冬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只聽青葵又道:“秦七回國後,便受到了吳王的重用,如今風頭正盛,只怕其他幾位公子心有怨妒。”

聞言,玉冬的心不由一緊。自秦辰悅回國後,她便再沒聽到他的訊息,如今乍然聽聞,不免有些難受。再聽了青葵的這番話,心裡也不免為他擔心起來。

青葵看了看玉冬的神色,沒再說什麼,轉開了目光。

冬十一月,西征之軍頻傳捷報。自十月攻克大散關後,成軍一路紀律嚴明,不許侵擾百姓,得蜀人擁戴。又各地守軍見成軍勢頭大盛,紛紛迎降。

蜀國主聞敗,一路西逃。唐煥一面賜詔蜀國主,勸其歸降,一面委任蜀中官員,多為降官,蜀地漸安。

唐煥心情大好,自然少不了聚眾遊樂,這一次唐煥決定攜後妃臣僚大肆遊獵。

“陛下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青葵依偎在唐玉和懷中,“上月又地震又大水的,災民流離,才想著法子籌了些錢,如今蜀國剛敗,便樂上了。”

唐玉和不以為意,“陛下安樂已久,要他知勤儉,斷遊獵,也不可能。初承位時,倒還是意氣風發,也能虛心納諫。到如今,他對大臣的猜忌之心也越來越重。之前是宣國公,現在……該是趙國公韋昆了。”

青葵輕嘆,“趙國公若死,陛下便等於自斷一臂。”

晉王唐池再反,唐煥便再無臂膀助力。

可偏偏將唐池送到對立面的,將會是他自己。

“所以……”唐玉和聲音沒有溫度地道:“韋昆必須得死。”

青葵看著唐玉和無言。

自韋昆離朝,宣徽使洪照英的日子過地舒服多了,再沒人跟他正面頂撞,也不用隔三岔五相見礙眼。

只不過,隨著西征大軍的威望日盛,洪照英的心也開始憂慮起來。

他很明白,這場大戰能贏,全虧韋昆指揮得宜。若得勝歸來,不但能得唐煥重賞,連魏王也必定對韋昆感恩。

這對韋昆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可對他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之前韋昆在他面前便囂張地不行,若再立大功而回,還不得將他踩到腳下去?

“原來是洪公啊,這麼冷的天,怎麼獨自在此飲悶酒?”

一道聲音打斷了洪照英的思緒,他朝走近說話的人看去。

待看清來人,洪照英不由立即起身施禮,“言真姑姑。”

“不敢當。”言真含笑道:“洪公如今位高權重,老奴可當不起這稱呼,洪公還是直呼老奴的名字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