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衫的徐王走進寢屋,看向坐在榻上賞著畫的徐王妃道:“真不去宮中飲宴?”

徐王妃搖頭,“不去了,我已對外稱病,如今正在靜養,今日過去,豈非自打臉面?況且皇後之前便有差人來打聽過我的情況,意思再明顯不過。不知道她想鬧什麼,我還是不去沾惹地好,免得引火燒身。”

聞言,徐王點點頭,“不去也好,咱們年紀都大了,進趟宮也是折騰,我也抽隙早些回來。”

說完,徐王正欲轉身離開,忽聽地徐王妃囑咐,“郎主在宴上,不可多言。但若是可以,不妨向晉王示好。”

徐王莫名地看了徐王妃一眼,“晉王?他如今可是功高震主,陛下甚為忌憚。此時向他示好,會不會自招麻煩?”

徐王妃看向徐王,“我不過隨意一句,郎主自行決定就好。”

說完,徐王妃轉回目光不再理會徐王。

徐王默然在原地怔了怔,然後才有些失神地離開。

秦紹看向正坐在鏡前梳妝的穆氏,見她親自挑選著簪飾,不由上前含笑道:“近來夫人心情都不錯,今日似乎特別好?”

穆氏看向鏡中秦紹的身影,微笑道:“在郎主的精心照料下,賤妾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身子爽利了,心情自然也大好。”

秦紹笑笑,在穆氏頰上落下一吻,溫聲道:“我去外邊等你。”

秦紹離開後,穆氏原本的微笑倏然消失無蹤,眼中反倒顯現了一抹陰冷之色。

身旁伺候的婢子南鵲將一切盡收眼底,為穆氏上妝的動作並未有所疏怠,“自太原郡夫人與琅琊郡夫人進宮後,陛下便整日流連。受到冷落的皇後,只怕是嫉妒地都快瘋了。”

穆氏眉目清冷,握著金簪的手漸漸收緊,“快瘋了嗎?千萬不要,日子還長著呢。就這樣瘋了,就太便宜了她。”

南鵲自穆氏手中接過金簪,替穆氏插於發上,“夫人放心,公子說了,好戲才剛開始上演。”

聞言,穆氏端直身子,面上無悲無喜。

青葵的居院,婢子們正在給青葵換衫。深嗅一口氣,青葵微微皺眉,“這衣裙燻了香?”

其中一婢子答道:“回公主的話,這是自蜀國那邊新過來的薰香,有安心靜神之效。本沒有多少,還是太後念著公主,特意囑咐人分了些過來。婢子想著太後之意不可辜負,這才私自用了些。”

青葵點頭,“既是太後之意,的確該當受著,你做地好。”

說完,青葵接過另一婢子遞上的果露淺抿了兩口,然後吩咐道:“準備一下,我們也該去宴殿了。”

“是。”眾婢子應聲,各司其職。只是其中幾人,不時相互遞換眼色,青葵想著自己的心事,似乎並未注意到。

出門時,青葵扶住身邊婢子的手輕嘆,“或許是昨夜未睡好的緣故,現下竟覺得有些倦意。”

扶著青葵的婢子忙道:“公主入了宴殿後,自可小憩,有婢子們照應著,不會有事。”

青葵含笑點頭,“有你們在,我自然放心。”

一行人遂款步向宴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