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春臉色有些奇異地朝青葵行禮。

“嗯……”傅皎看向青葵,輕聲道:“我與陌春也是最近才得知,不久前,月珠已經死了。聽說生前,受了不少責打與虐待。”

青葵看著傅皎,眨了眨眼,傅皎為什麼要特意跟她提起月珠的死?

對於月珠的死,她的確有些感慨,不過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如果她當年在郡公府沒能討得瓊華長公主歡心而尋得庇護,也說不準會有什麼下場。

一些貴人的妾室都可以隨意轉贈或是虐打,更何況是毫無人權,與貨物無異的普通奴婢?

“還有……”傅皎接著道:“之前在我身邊伺候的東蓮,以及另外幾個,當年有參與……的人都先後出了事。”

傅皎頓住話頭,眼中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

青葵有些感慨,不過年餘未見,傅皎的性情也圓滑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般直來直去了。

聽著傅皎的話,青葵眼中神色未動,但沒有表現地太明顯。

傅皎指的那些人,應該是當年有參與算計傅皎、瓊華長公主、傅業,以及當年臨月閣失火一事的下奴。

如果說之前陌春提及月珠之事,青葵認為還只是巧合的話,那麼到現在這一系列的事情就絕不是什麼巧合,而是有人在刻意報複。

青葵緩緩一笑,開口問道:“不知郡公府新夫人怎麼樣了?”

傅皎收回目光,神色更加拘謹地道:“託公主的福,如今新夫人十分得父親寵愛,九郎也早已成了父親的心頭寶。”

“那就好。”青葵微笑起來。

傅皎說了幾句閑話,便起身告辭離開。

傅皎離開後,青葵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廊下的花叢發怔。

雖然唐玉項曾問過要不要幫忙揪那幾個惡奴出來,但青葵相信這些事情跟唐玉項絕對沒有關系,他還沒有這樣的閑心。

傅皎方才言語之間的試探,顯然以為是她的意思。但她那個時候,哪有那樣的本事?

很顯然,只能是與唐玉和相關了。

再想起之前綠庭的意外身亡,只怕也與他脫不開關系。

那些人自然是死有餘辜,沒什麼好憐惜的。但唐玉和的手段卻很有問題,傅皎雖未明說其他幾人的下場究竟如何,又是怎麼個死法,但想必與月珠一樣,也受了不少折磨。

想起唐玉和心中的恨意,青葵忽然覺得,他的心理問題是不是應該適時疏導一下了?

但願是她想地太多。

“只不過……”青葵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不讓我與三娘親近?”

在她看來,她與傅皎之間已經沒有沖突。況且,她現在還是這樣的身份,傅皎也不可能再為難她。

晉王府裡,一個陌生的小奴正在向唐玉和彙報,“單四郎與單夫人進宮後,先是給曹太後、姚太妃與陛下請過安,然後便一齊出了宮。

壽昌公主並沒有召見二人,只是遣人送了些禮去兩人暫居的府上。沒過多久,單夫人又備了禮,去回見了壽昌公主。”

唐玉和滿意地點頭,“知道了。”

那小奴一禮,退了出去。

隨即,唐玉和看向身邊兩封信箋,搖頭一笑,“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就不計較你這惜字如金的懶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