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瘋了吧?”

“那可不關咱們的事。”

“咱們與閩國開戰又有什麼不好的?”

“就是……”

寂靜的夜色中,驛站時而傳來男子的哭笑聲,一陣高一陣低,聽上去有些瘮人,又有些令人感覺悲涼。

直過了半個時辰,那聲音才安靜下來。

沐修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他如枯木般坐在屋內,目光看著虛空一點,良久嘲諷一笑,“至此,齊國再無與成國相抗衡之力也!天不佑安,天要護成。命也!命也!”

之後,屋內傳來呯嗵一聲重響,隨即,屋內徹底安靜下來。

第二日一早,正準備喚醒沐修的兵衛推開門一看,但見沐修已經自盡,身體僵冷,雙目大睜不能閉。

而其身邊還留有四個血字,“此恨難消!”

當沐修之死傳入齊王與吳國梁丞相的耳中時,兩人都分別感慨一番。

但兩人心中,都不曾後悔。

對齊王來說,沐修害死了他的親弟,他無法原諒。

對梁泰和來說,沐修助力於齊,並不是好事。

況且,沐修與青葵不同。成國容得下青葵,卻一定容不下沐修。

安國已經亡了,沐修活著,只會增添更多無辜的殺戮。

吳國與齊國先後對閩國開戰後,吳王二公子與六公子便先回了吳國,梁井初自然留下了下來。

沒多久,吳王七公子秦辰悅向唐煥請旨,欲邀壽昌公主過府一敘。

唐煥自然同意,無論是秦辰悅還是梁井初的意思,這都是件好事。正說明,吳國王家與梁家對壽昌公主的重視。

唐煥其實也很明白秦辰悅的意思,之所以,他寧願放秦辰悅離開,也一定要留下青葵。自然是因為他知道秦辰悅顯然與梁家關系匪淺,說不定秦辰悅回國後還有機會一奪儲君之位。

若是吳國其他幾位公子繼承王位,對他成國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好處。而秦辰悅承位的話,靠的是梁家的力量,自然會更重視梁家,從而壽昌公主也就成了聯絡兩國關系與梁家的重要棋子。

再者,他厚待壽昌公主,對一些故安國舊臣來說,也是件安撫之事。畢竟,安少帝在故安國舊臣的心中來說,還是有些仁義之名的。

只不過,安少帝繼位時,故安國已經傾頹,他並不能力挽狂瀾。

至於壽昌公主的婚事,唐煥也慢慢開始考慮起來。

這不是件普通的事,需要好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