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含笑,“梁大夫乃我阿兄,有請。”

“是。”那侍婢連忙去吩咐。

青葵起身迎到門口,與走近的梁井初相互一禮,兩人直起身,含笑而望。

“近半年未見,阿兄似乎消瘦了些。”青葵伸手一引,兩人朝屋內走去。

梁井初微笑道:“近半年未見,公主卻是沒有太多變化。”

兩人各自坐下,下奴奉上茶點退到一邊。

“阿兄還是喚我阿葵吧。”青葵道:“阿葵能有今日的造化,全賴阿兄與堂叔父,只可惜身在異國,不能親見致謝盡孝。”

“你實在太客氣。”梁井初見青葵仍如從前一般,也就隨意了些,“我過來時,父親一再叮囑我替他好好問候你。他也是在吳國公務纏身,不得親來。若有機會,他倒真想親來一見。”

青葵一嘆,“我實在慚愧。”

“都是一家人。”梁井初抿唇,“何必如此見外?此次我會在洛陽久留一段時日,咱們兄妹也能好好敘敘。”

“那就好。”青葵道:“我真害怕,你見我一面就這樣離開。”

兩人各自抿茶,有些話當著這些宮中侍人的面不好明言。不過梁井初的這些話也透露出來了點訊息,他應該會等到戰事平定,然後和吳王七公子秦辰悅一起回國。

秦辰悅若回了國,又有梁家的支援,將來的造化就難說了。

留在府中的玉冬、十松與乙清三人,先是聽聞宮中劇變,皆是替唐玉和與青葵擔心不已。一面遣人去宮門口探聽訊息,一面在心裡念著兩人無事。

待宮中事平,進一步的訊息傳回到府中時,三人也就得知了青葵的真實身份。

三人都十分震驚,但玉冬和乙清的表情還收斂些,十松聽了後居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天哪,我從前居然使喚了個公主?玉冬,你說,阿葵她……不,壽昌公主會不會砍了我?”

玉冬聞言,又好氣又好笑,上前便狠捏了十松一把,“瞧你這話說的,阿葵……公主她是這樣的人嗎?”

玉冬的心裡也是久久不能平複,難怪她從前便覺得青葵與她們都不同,原來竟然是明珠蒙塵。想起青葵從前吃了那麼多苦,玉冬心裡又十分感慨。

三人正在這裡感嘆與震驚,就見唐玉和回到院中。

眼見眾人向唐玉和行禮,唐玉和點頭朝正堂走去,氣勢已經大不一樣,乙清還好,他一早便知道唐玉和是裝瘋。而玉冬和十松則是驚了再驚,震了再震,好一陣直到唐玉和喚他們,才回過神來。

三人在正堂跪下,只聽唐玉和條理分明地說著話,“阿葵會在宮中暫居一段時日,不過她讓我帶話給你們,讓你們不用擔心。這些時日,你們也要好好練習規矩禮數,我這裡沒什麼好伺候的,你們照往日一樣便是。”

說完,唐玉和擺擺手,“都出去吧。”

語聲不是太高興。

三人唯唯而退。

出了正堂,來到廊下,十松拉著玉冬走到角落,輕聲問道:“郎君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讓咱們練習規矩和禮數,是嫌咱們從前做地不好嗎?”

玉冬搖頭,“我猜……郎君是想讓我們去伺候壽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