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夏與梁井初離開後,唐煥便急召候在殿外的眾位心腹大臣入殿商議迎擊北丹之事。

宣國公已逝,北丹國來勢洶洶,必然要遣一力將迎戰。

徐王有心想推薦晉王,卻因為方才之事不敢先開口。

倒是趙國公韋昆先開口道:“陛下,北邊之事刻不容緩。既然晉王因事耽擱在半途,便正好發旨令他北上迎戰。晉王威名在外,一能振奮軍心,二也能嚇阻敵虜。除開晉王,當無二選。”

“陛下。”聞言,秦紹立即道:“臣認為不妥。今日行刺之事尚未查明,唐玉和欺君之罪也無定論,晉王之忠心尚未能明確。若然晉王藉此機會擁兵自重,甚至生有其他心思,後果將不堪設想!”

韋昆看向秦紹,“秦將軍這話未免太危言聳聽,先不說晉王是否真有其他心思。如今洛陽城內,晉王長公子與二公子皆在,晉王難道會沒有顧忌?再者,汴州城內官員,難道不也在監視著晉王的其他家眷?

如今北丹南侵之事刻不容緩,秦將軍不思為國解憂,反而在此諸多阻撓。一旦北丹攻下要塞,我成國失去屏障,這樣的後果,秦將軍可能承擔?”

秦紹也接話道:“那若晉王一心謀反,反咬成國,這樣的後果趙國公也可能擔待地起?”

“二位先息怒。”徐王開口,“二位自然都是為國盡心的忠良,所言也都不無道理。”

徐王轉而朝唐煥道:“只是眼下不單只北丹之事,成吳雖然達成協議,但成齊邊境也需防守,以防不測。除此之外,其他幾國若聽聞訊息,會是什麼反應,還不能料。西蜀……也是個大患。”

聞言,韋昆與秦紹沉默。

宣徽使洪照英看了看幾人的神色,朝唐煥道:“北邊的事確實不能再耽擱下去,眼下也只有差遣晉王了。若是陛下還不安心,再差一二位副使以督便是。”

唐煥的心裡其實早就明白,眼下也只有唐池才能應付北丹。但秦紹所擔心的,也正是他所擔心的。可其他人也說地對,他再猶猶豫豫,後果更加難料。

唐煥點頭,“擬旨,以晉王為招討使,洪宣徽使為副招討使,即刻趕赴幽州,整頓兵馬應戰……”

秦紹默然立著,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唐玉和與青葵又說了陣知心話,忽聞院外邊有動靜,唐玉和不由握緊青葵的手一嘆,“這段時間我恐怕要失眠了。”

青葵正不解地看著唐玉和,門外已傳來聲音,“奴給壽昌公主請安。奉陛下旨意,特為公主在宮中安排了一居住,奴等特來奉迎公主。”

青葵先是有些意外,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樣看來,成國與吳國之間已經達成了協議。但畢竟還只是協議,沒有看到吳國的行動,也不知道中途會不會出岔子,所以她只能滯留在宮中。

兩人起身,唐玉和又在青葵耳邊輕語道:“戰事平定以前,陛下應該都不會太為難你,宮中也會有我的人照應。但如果真的有什麼為難之事,便去找德妃。”

青葵點頭,“放心,我沒事。”

她其實更擔心唐玉和的處境。

兩人四目相望,依依不捨,卻也不好讓外邊的人等待太久,只得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