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皇後淡淡看向伊德妃。伊德妃也不動聲色地看了劉皇後一眼,眼中不屑的神色十分明顯,劉皇後不由氣惱,卻也不能表現出來。

唐煥已經近前扶起落淚的汧國夫人,“你呀,一塊玉佩而已,朕有那麼小氣嗎?”

汧國夫人道:“此玉極為沂國夫人所喜,她見妾這兩日身子不爽,便借與妾把玩,說是心情或許能好些,那身子也自然能跟著強起來。又是陛下禦賜之物,如今卻教四皇子摔壞了,妾如何心安?”

“好了好了,這事兒就過去了。”唐煥拍了拍汧國夫人的手,“沂國夫人一向善心,也絕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怪責你與四兒的。”

汧國夫人行禮,“多謝陛下寬容。”

唐煥轉而又拉起四皇子,親自替四皇子理了理衣袍,“我知道四兒孝順,趕緊去收拾一下,這便隨父親去主帳用膳,父親今日射了不少獵物。待下回,我親自帶你去射鹿。將騎射的功夫練好了,一樣可以強壯身體。”

四皇子微笑起來,恭敬向唐煥一禮,然後轉身去梳洗。

劉皇後勉強一笑,“原是一場誤會,那就好。我也是擔心四皇子的安危,畢竟,他的身子的確弱了些。侯妹妹,也是良苦用心啊。”

涼國夫人在一旁道:“皇後,妾方才見不少妃嬪往皇後的帳篷裡去了。”

劉皇後順階而下,朝唐煥一禮,“妾先告退,稍後領眾妃赴宴。”

唐煥點頭,劉皇後與涼國夫人一行人便先出了帳篷。

伊德妃也跟著行禮告退。

出了帳篷,伊德妃追上劉皇後含笑道:“皇後這樣大張旗鼓而來,莫不是為了看好戲的?”

劉皇後淡淡瞥了伊德妃一眼,“德妃來地可真是時候。”

伊德妃抿唇,“有熱鬧瞧,妾還不趕來瞧上一瞧?只是汧國夫人與四皇子無事,皇後似乎不太開心啊?”

劉皇後的冷目掃向伊德妃,“德妃,不要仗著你父親是功臣,就可以挑釁我。我忍你,不是怕了你,而是給陛下面子。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你能笑一時,還能笑一世不成?”

伊德妃不在意地撫了撫簪花,“是呢,想我與淑妃這樣的出身,都沒能有皇後這樣的好命。明明只是一介貧家庶妾,卻偏生能坐上皇後的寶座。這手段,這運氣,還有這福分,妾真是羨慕不已。”

最後一句話,伊德妃的語氣中帶了濃濃的嘲諷。說完,也不顧劉皇後難看的神色,徑自輕笑著離去。

劉氏最在意的,便是她的出身。否則也不會連親父找上門也不認,還拜了徐王為義父,藉此抬高身份,也是可笑至極。

劉皇後冷冷盯著伊德妃的背影,突然反手就給了身旁的涼國夫人一把掌,“還真是掃帚星,但凡你沾手的事,就沒成過!滾遠些,莫再將晦氣傳了過來。”

說完,劉皇後大步向前而去。

涼國夫人捂著疼痛的臉靜立在原地,直到劉皇後走遠了,才繼續前行。在身後侍婢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涼國夫人微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恨意。

伊德妃回到自己的帳篷沒有多久,便聽侍婢稟報,汧國夫人求見。

伊德妃彎起唇角,“有請。”

汧國夫人進帳篷,打量了幾眼帳篷內的擺設,以及伊德妃的神情。

她與伊德妃並無多少交道,她對伊德妃的瞭解,也僅限於外邊的傳言,以及伊德妃與皇後之間的小爭鬥。在她看來,這些冷嘲熱諷,打嘴仗都是小打小鬧。但今日的事,卻令她有些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