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過拐角不遠,梁井初突然停步道:“二公子、七公子,井初……失陪一下。”

唐玉項正有些疑惑,秦辰悅已經笑了起來,“去吧,莫走太遠,我和晉王二公子也就在這附近。”

唐玉項明白過來,伸手一指,“那處不遠就有便房。”

梁井初一禮,也沒解釋,轉身而去。

唐玉項與秦辰悅繼續向前。

梁井初走回原道,卻並未發青葵幾人,他朝四處看了看,側耳傾聽了一陣,然後朝著旁邊的小徑走去。

“你怎麼會來了洛陽?”青葵問,“你是跟著三娘子去了宣國公府?”

青葵之後沒再問過郡公府的事,但估摸著時間,傅皎應該也已經嫁給了單四郎。

只是她有些意外,陌春居然會跟了傅皎。

眼見陌春又要拜下,青葵連忙扶住,“從前我與你一樣,如今也沒有什麼不同。你既然在宮裡找到了我,想必是有什麼為難之事。你且說來,我若能幫,便幫。”

陌春眼中閃起了淚花,“多得青葵姐姐提攜,長公主也對我高看幾分。之前我被驅出長公主的院子,後來,長公主又想法將我調往了三娘子身邊。之後三娘子出嫁,我也跟隨在側。”

說著,陌春看了一眼正倚著青葵的唐玉和,似乎有些顧忌。

青葵看了唐玉和一眼,道:“無妨,有什麼事便直說吧。可是三娘子遇到了什麼難事?”

陌春搖頭,“三娘子到現在還對二郎君的過世耿耿於懷,也對青葵姐姐你頗有歉意。但此次,我卻是為了宣國公的事而來的。”

“宣國公?”青葵凝眉,“此事,我怕是幫不了你。”

聞言,陌春撲嗵跪下,“還請青葵姐姐聽我說完,我好不容易才跟進宮來,也好不容易才找到青葵姐姐你。娘子說,只有青葵你能給我們出主意了。她說日後若有機會,一定會補償你的。”

青葵一嘆,“我不是不願意幫,而是自問沒這個能力。宣國公堂堂天下兵馬大元帥,又能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小婢來幫忙呢?無非是因為我如今伺候著晉王長公子。

但晉王府的事情也甚是複雜,長公子與二公子無力相幫,晉王也未必會幫忙。所以,我才說幫不了你和三娘子。”

話語一頓,青葵又道:“也罷,你且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陌春微鬆了一口氣,連忙道:“自舊歲初,其實國公的身體已經差了不少。國公鎮守在幽州多年,一直希望能有入洛面聖的機會。可這些年來,他不斷上書,或被陛下所拒,或者根本沒到達陛下跟前。

這次也是,國公拖著病軀,寫下奏表,希望能得陛下憐憫,讓他入洛朝賀。但這奏表,毫無例外地,又被趙國公給壓下了。國公夫人也是怕,國公再不面聖,就真的沒機會了。”

“趙國公?”青葵並不太清楚如今朝堂的情勢。

“趙國公韋昆,現任成國樞密使,也是武皇舊臣。”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青葵心中一凜,陌春更是臉色大變。

待看去時,卻是梁井初。

梁井初看了青葵一眼,朝唐玉和一禮,繼續道:“或者這麼說,同為武皇舊臣,自然是宣國公更受重視。陛下繼位後,宣國公奉命鎮守幽州,而趙國公則執掌朝政。”

青葵明白過來,宣國公如今的威望自然比趙國公重,但論實權,卻是趙國公佔了上風。畢竟,一個是皇上近臣,另一個則是外放邊將。

但趙國公壓下宣國公奏表的事,恐怕也沒有宣國公夫人想的那般簡單。

或許是趙國公忌憚宣國公,也或者,根本就是唐煥對宣國公沒那麼信任。否則,也不至於,賜婚傅皎與單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