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悅微微皺眉,“那不知,大王的態度如何?”

梁井初看了一眼秦辰悅,有些報歉地道:“大王一心保境息民,恐怕,不會輕易參與成國與齊國的爭端。”

若是吳國主動幫助成國對抗齊國的話,說不定,兩國之間可以達成一些條件,而秦辰悅也還有回國的可能。

但吳王眼下並不願意輕動兵事,只能保持中立的態度,那秦辰悅也必然只能繼續留在成國做質子,以維持兩國的關系。

秦辰悅有些失落地點點頭,“我明白的。吳國能有今日的安定,著實不易。大王這樣的選擇,才是最利於吳國。”

對此,梁井初心裡卻有些不贊同。包括他父親與兩位兄長,也同樣不贊同。倒不是為了秦辰悅,而是眼下成國已顯頹勢。齊國越發勢長,北丹國又虎視眈眈,若然成國勢敗,吳國又豈能再偏安一隅?

只是吳王並無太大的鬥心,而他梁家眼下在吳國的情勢也有些微妙。所以,他父親與兄長對此事也不能表現地太過激,以免讓吳國老臣鑽他們梁家的空子。

笑了笑,秦辰悅轉開話題,“眼下陛下對晉王也越來越猜忌,若是晉王出事,成國又當少一力將。”

梁井初道:“晉王到底是陛下義兄,又立下了赫赫戰功,陛下當不至於如此昏庸。”

秦辰悅點頭,“也是,只要齊國與北丹國尚在,陛下應該還不至於將事情做地太絕。只是眼下,陛下寵信伶宦,整日在宮中宴飲,又三不五時外出遊獵,全無最初的勵精圖治之心。成國……堪憂啊。”

聞言,梁井初不由多看了秦辰悅兩眼,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秦辰悅仍在道:“過幾日的宮宴,我倒還有一樁事,要提醒子舒你。”

梁井初垂眸,“請公子指教。”

“不知,子舒可聽聞過壽昌公主?”秦辰悅問。

梁井初眼中閃過疑惑,但還是據實回答,“回公子的話,壽昌公主乃前安國少帝之女,臣自然聽過的。”

秦辰悅點頭,“論輩分的話,子舒還是她的再從兄呢。”

梁井初不由問道:“公子,何以突然提到壽昌公主?據臣所知,當日陛下攻破開封府,安國梁家一門誅盡,壽昌公主怕是也不能例外。”

秦辰悅道:“前段時日,陛下新封了一位涼國夫人。據說,她便是壽昌公主。”

聞言,梁井初微微凝眉。

秦辰悅仔細看了看梁井初的神色,很顯然,他對於這件事之前確實不知情,臉色也十分意外。

默了默,秦辰悅轉而又道:“不過,她既已成後宮妃妾,自然也不會再與子舒你有所接觸。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同你交待一聲。”

梁井初揖禮道:“多謝公子提醒。”

“子舒還是第一次來洛陽吧。”秦辰悅忽然又道:“若然子舒不介意,待你進宮向陛下見過禮後,我便帶你四處走走,見識一下成國皇都的風貌。”

秦辰悅應聲,“多謝公子。”

心裡卻在暗想,單憑後面那幾句話,便知眼前這位七公子也是不容小覷的人物。倒是比吳國內那幾位只知內鬥的公子,要有見識多了。

待回去後,還需將此事稟報於父親。

他們這一支託生於吳國,吳國越穩,自然對他們越好。吳國若內亂起來,他們梁家只怕也要朝夕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