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項心想,上次傅皎使人送東西過來,他明明拒收了東西,又讓那婢子帶了話回去。按說,傅皎應該明白他的意思才對。

青葵卻是在想,她明明已經暗示過傅業,按說傅業應該會與長公主通氣,長公主也該好好看著傅皎才是。

唐玉項沒動,“有什麼話,三娘請進來說。”

很快,傅皎領著婢子走進院內。眾人向傅皎行禮,傅皎則心情不悅地上前朝唐玉和與唐玉項行禮。

青葵行完禮,便低垂著腦袋坐在唐玉和身後繼續給他梳頭。

唐玉和此刻還是半昏半醒的狀態,對傅皎的靠近也沒多在意。

傅皎見狀,又走近了兩步,朝唐玉項道:“項表兄,我真有幾句心裡話要同你說,可否移步他處?”

唐玉項神色清冷,“三娘,我與你雖有表兄妹之誼,但到底男女有別。至於你的心裡話,應該同長公主去說更為恰當。我如今只想好好伴著阿兄,而三娘,也該呆在院子裡,好好備嫁才是。”

青葵眨了眨眼睛,唐玉項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待人極好。真說起冷硬的話來,也是夠狠。只不過,唐玉項越是如此,只怕傅皎越不甘心。

“我知道是傅晚在你面前說了我的壞話。”傅皎面色漲地通紅,似乎眼淚都要下來了,但還是倔強地道:“傅晚自小與我不和,處處與我為難,與我爭寵。項表兄莫要被她那偽善的麵皮給欺騙了。”

唐玉項冷笑,“傅三娘,你知不知道,上次四娘過來,並沒有說你一句壞話。反而一直在說自己的不是,還讓我不要誤會於你。

可你呢?身為嫡姐,非但不友愛庶妹,反而一個勁地指摘她的不是。她有沒有欺騙我,我不清楚,但你這樣的性子,恕我實在不喜。請回。”

“你們都出去!”傅皎突然朝身後一吼,跟著她來的婢子便都匆匆退出了院子。十松、玉冬等人趕緊避進了廚屋,知書與何歷也進了屋子。

傅皎轉而看向青葵,青葵起身一禮,正要退去正堂,卻被起身的唐玉項一手拽住,“阿葵你不必避忌。”

說著,唐玉項轉而看向傅皎,“傅三娘,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你對我産生了這麼大的誤會,我只能報歉。既然你還是不死心,我現在不妨說地再清楚些。

我對你只有表兄妹之誼,就算你與單四郎沒有婚事,我也不會對你有什麼興趣。再有,我不妨告訴你,在我看來,阿葵都要比你溫柔可人。

傅皎,你若真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的話,從今往後就該好好收斂自己的脾性,而不是一意地耍性驕縱,惹他人厭煩。”

傅皎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青葵,面上漸漸失了血色,身體也因為唐玉項如此的狠話而輕顫起來。

青葵心中一嘆,有些不忍。但唐玉項說出這樣的話以後,傅皎也該徹底死心了。

最終,傅皎冷笑起來,“原來,我傅皎在晉王二公子的眼裡,竟是連一個粗使的賤婢都不如。好,今日這份羞辱,我傅皎記住了!”

說完,傅皎轉身奔跑著離去。

青葵動了動手臂,唐玉項回過神來,放開了青葵的手,然後報歉地道:“阿葵,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她死心。你放心,如今你已不是郡公府的婢子,我定不會讓她為難於你。”

青葵垂眸,“二郎君如此做,無可厚非。只是三娘子一向受不得氣,此事,只怕還不能善了。”

唐玉項點頭,“我稍後便會去給長公主請安,也順便請罪。”

青葵向唐玉項一拜,沒再說什麼。

如果說之前,青葵只是告訴了傅業此事,長公主不能夠重視的話。那如今唐玉項親自提及此事,長公主便不能夠再縱容傅皎了。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