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和的聲音轉為喜悅,“阿葵喜歡郎君。”

青葵的腦子有些混亂,內心有些崩潰。所以,唐玉和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將抱和喜歡聯系在一起的?無師自通嗎?

樂平郡夫人的院子裡,正是熱鬧。

一群侍婢小心地圍著方才學會走路不久的七郎君傅延,眼睛一刻不敢放鬆,生怕他摔了。

正堂裡的傅裕收回目光,看向將信箋燃盡的李氏,“阿孃,何人來信?”

“皇後。”李氏閑閑回答,“無非是叫我快些動作。”

傅裕有些不解,“長公主也礙不著她什麼事,她就這麼著急?”

李氏笑了笑,“可是皇後記仇啊。當日,她與淑妃爭名分,長公主可是在皇太後面前說了她不少的壞話,差點累得她做不上這個後位,她豈能不恨?”

傅裕道:“孩兒倒覺得,長公主與三娘那裡不足為懼。倒是傅業,如今還好好地呆在他的園子裡,真不用做些什麼?”

李氏道:“一個廢人而已,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既然皇後催促,咱們也得加緊動作了。那個青葵既已不在長公主身邊,要扳倒長公主,隨時都可以。”

說著,李氏看向一旁靜坐的秦氏與四娘子傅晚,“秦氏、阿晚,你們說呢?”

秦氏與傅晚母女倆向李氏一拜,秦氏開口,“四娘與賤妾無時無刻,不在為此事勞心,只望早日替夫人與皇後除去眼中釘。”

傅晚接著道:“三娘那裡已是入局,只是晉王二公子,似乎對三娘毫無情意。”

李氏微笑,“若非愛,便是恨了。有時候,女人恨起來,也是很可怕的。三娘自幼性子驕縱,一念生恨,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氏又看向傅裕,“阿裕,你也不必擔心傅業會搶你的風頭。最近他的膳量減少,藥量增多,我瞧著,只怕也是吊著最後一口氣在那裡。若然此時,三娘惹出什麼禍事來,那口氣怕是也保不住了。”

“最好此事還將青葵牽扯進去。”傅晚道:“二兄對青葵,很是維護。”

李氏含笑看向傅晚,“阿晚你真是越來越伶俐了,到底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放心,此事過後,我必為你尋一個好前程。”

傅晚與秦氏向李氏再一拜禮,“謝夫人。”

“長公主整日忙於府中之事,也該多出來走走才是。”月珠扶著瓊華長公主遊園,“如今秋菊初開,正是好景。”

瓊華長公主看著園中綠黃交錯的顏色,有些感慨,“轉眼又該入冬,又一歲過去了。”

月珠看了一眼瓊華長公主的神色,道:“長公主青春不老,何生這樣的感嘆?只怕這園中的花兒,見了長公主,還要羞愧呢。”

雖然知道月珠是在哄著她,但瓊華長公主還是微笑起來,“你這張小嘴啊,這零落的葉兒只怕都得教你說活了。”

身後眾侍婢跟著鬨笑。

正說著話,後邊一個婢子有些猶疑道:“你們聽,這附近莫不是有人在哭?”

另一個婢子道:“胡說什麼。誰這麼大膽?明知長公主來遊園,還敢在這園中逗留作怪?”

月珠轉了轉眼珠,朝瓊華長公主一禮,“長公主,婢子去瞧瞧。若真是不長眼的賤奴,婢子必定要代長公主狠狠罰了他!”

瓊華長公主點點頭,“先問清原由再說。”

月珠一笑,“是,長公主仁心。”

瓊華長公主在原地略站了一陣,便見月珠匆匆而回,然後在她耳邊細語了幾句。

聞言,瓊華長公主神色一變,隨即吩咐道:“你們先在這裡候著,我與月珠過去瞧瞧。若無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許過來,也不許放人過來。”

眾侍婢應聲,瓊華長公主這才領著月珠朝那泣聲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