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溪在熱水間的門口停下腳步,裡面的對話全傳入了她的耳朵裡。

“26房的病人你知道嗎?”

“知道,不是今天早上因為車禍被送進來的一個婦女嗎?”

“是啊。”

“怎麼了嗎?突然說起她來。”

“咱們醫院神經外科的楚醫生好像與他們關係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了?楚醫生和那個病人是親戚?”

“我說的不是楚醫生和那病人,我說的是楚醫生和那位病人的女兒!”

“女兒?你是說那個長得還挺好看的女人?”

“就是她。”

“說來聽聽。”

“楚醫生今天早上把那病人送來時,著急的樣子你是沒看到,我一開始也以為他們是親戚,但後面她女兒來之後我才發現不是,楚醫生看病人女兒的眼神你是不知道。”那人故作玄虛般拔高了語調。

“什麼眼神?”

“那叫一個愛意滿滿啊。我還從來沒看過楚醫生這麼看過一個女人呢,楚醫生還特地來交代我們要好好照看著26房的病人,說要有什麼事一定馬上通知他。”那人像是嘆了一口氣,“我那時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啊?”另一個人驚訝出聲,半信半疑地問:“真的還是假的啊?”

“嘖。”那人似乎不太滿意她對自己的質疑,“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什麼,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楚醫生是我們醫院條件最優質的的醫生了,這下得有多少女護士傷心難過了。”

“那可不是嘛,我之前還想著看咱們醫院有哪個小護士能把收入囊中,誰能想到竟然被一個不是我們醫院的人收走了。”

她們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腳步聲也向她走近了,沈晨溪左右看了一下,剛閃身躲進走廊的拐角,她們二人就從她的旁邊經過,待腳步聲遠離了,她才從拐角出來。

打水的時候,沈晨溪腦子一直回想起剛才她們的對話,也沒有留意滿出來的熱水,直到燙到了手才猛然驚醒過來。

沈晨溪一下縮回手,熱水壺“砰”地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熱水灑了下來差點又一次燙到她,還好她先一秒退了開來,只濺到少許在小腿上。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地面,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狀況,半晌她方如夢初醒,蹲下來要去撿起地上的玻璃,手突然被人攥住,她愣了愣回過頭,來人是楚循。

“別碰。”楚循將她從地上拽起,“我來處理。”

“不用......”沈晨溪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循拉至他的身後。

楚循拿著不知從哪裡找到的掃把,仔細地把地上的玻璃全掃了起來,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以後不要用手去撿玻璃,不安全。”

沈晨溪默默地站在一邊,沒有回答,他放下掃把又對沈晨溪說了一句“等一下”後向問診臺那邊的護士說了些什麼。

回來的時候他手上拿著一個嶄新的熱水壺,對她揚了揚,“給你拿了一個新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