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武當山 （四）

抄錄完霸刀所留的典籍之後，元龍和杜家豪走到昊天身邊，問道，“三弟可有收穫啊？”昊天道，“收穫自然是有的，這武當果然不同凡響，這裡的任何一卷武學典籍，拿到俗世可都是無價之寶，他們竟然可以隨意讓我們參悟，胸襟真是廣闊啊。”杜家豪點頭道，“三弟，話雖如此，但真正的武學寶庫他們還是有著私心的。這一層的秘籍雖然也很珍貴，但畢竟大多數在俗世之中是有流傳的，像霸刀前輩的形意刀法可能他們也不曾勘破其中玄機，所以就這樣隨意的放在了這第一層藏經閣之中。”元龍道，“人家著麼大的宗門，總是有一些不傳之秘法的呀，若是所有的一切都公之於眾，那武當就沒有什麼獨到之處了。誰都會有私心，哪怕是少林佛地也不例外啊。”

“三弟，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回廂房歇息吧。”杜家豪問道。“大哥說的有理，我們且去看看思遠有什麼收穫。”元龍看著思遠，“思遠小妹妹，你在這刺客類的武學典籍之中刨了這麼久，有什麼收穫嗎？”思遠白了元龍一眼，“哼，什麼叫刨？本姑娘那是在尋找上乘的功法。”“哈哈哈哈，”杜家豪笑道，“二弟你怎麼說話呢？都把我們的小公主惹生氣了。”元龍嘿嘿笑道，“好吧，是我用詞不當，那思遠妹妹你可有什麼收穫啊？現在天黑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思遠鼓著小嘴說道，“可以啊，本姑娘那麼聰明，對我有用的早就默默記下來了，我們走吧，我肚子好餓哦，回去吃飯了。”說完就拉著昊天往外跑。

“哈哈哈”元龍和杜家豪相視一笑，也跟了出去。四人走出了藏經閣，大石門緩緩地關上了。剛走到廂房門口，瞭然迎面走來，“你們回來啦，看來藏經閣一行有所收穫啊，飯菜都準備好了，我馬上讓師弟給你們送過去。”昊天笑道，“託了然道兄的福，此去藏經閣參悟還是有不小的收穫的。”瞭然又道，“一會用完晚膳還請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師祖會開壇講道，掌門人講道可是我武當山一年才有一次的大事，掌門人會回答弟子們的提問，為大家解決修行上的一些問題。不得不說你們來武當山的時間很巧啊，瞭然告辭了。”眾人做出請的手勢。

晚膳過後，昊天所住廂房的屋頂上，思遠依偎在昊天的懷裡，“我有多久沒有這麼靠著你了？”昊天笑道，“我哪知道啊，我昏迷了那麼久。”隨後某人“啊”的一聲慘叫差點沒從房頂上摔下去，理直氣壯地說道，“幹嘛捏我？這是事實好不好？我昏迷了那麼久.....”腰間的疼痛感消失了，藉著星光發現思遠的面頰上倆行清淚滑落，昊天正欲安慰，卻被思遠從懷中掙脫，“你這個傢伙真的是沒心沒肺，上次這麼對著月光靠在你懷裡還是在清風城之時，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個月零七天，你昏迷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六個半月，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我和元龍大哥在遺忘大森林中的半年經歷了多少次生死關頭你知道嗎？你也不知道！你就是個混蛋，哼！”

昊天衝上前去，一把將思遠嬌小的身軀摟入懷中，“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我保證，我會用一生去守護你。”月色朦朧，倆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時間悄悄地溜走......

一聲嘹亮的雞鳴聲將二人從潛意識的睡眠中驚醒。昊天抱著思遠從屋頂飛下來，將自己懷中可愛的小貓咪放下來，“還是回房間裡睡吧，再過幾個時辰沖虛道長就要開壇講道了。”思遠睡眼惺忪地點了點頭，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昊天笑了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咚~咚~咚~”晨鐘發出的聲響悠長且低沉，但是卻有著毋庸置疑的號召力，武當所有的弟子在鐘聲響起後的半個時辰之內全都在大殿之中集結完畢，而且依照著輩分還有派系排列得很整齊。眾弟子異口同聲道，“恭迎掌門人和眾位長老。”一陣白光閃過，大殿之上出現了五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士，其中倆人昊天認識，一位是玉清子，還有就是武當派掌門人沖虛道長。五位老道依次坐在蒲團之上，沖虛道長位列正中。

沖虛道長開口道，“歲月如梭啊，轉眼又是一載過去，我武當山的弟子之中又增添了許多的新面孔啊，貧道深感欣慰。今日講道的主題是——何為道。古往今來，傳說有大道三千，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走出自己的道。甚至於很多修真之人認為入道結丹便是建立了道基，其實並不是這樣的。築基結丹乃是小道，是武者轉變為修真者的臨界點，結丹成功只

能說你正式跨入了修真界，這不是三千大道的道。那麼對於何為道你們有人能夠談談自己的看法嗎？”殿下眾弟子鴉雀無聲，什麼是道？這個問題誰敢隨便評論？於是乎很久也不曾有人站出來發表見解。沖虛道長搖頭苦笑，“那麼你們知道大道又有那些呢？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回答吧？李心雨你來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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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雨走出佇列，對著沖虛道長一拜，說道，“回稟師祖，我武當開山祖師三豐真人所走的道乃是無為大道。”沖虛道長滿意地道，“很好，那麼何為無為呢？無為就是無所作為嗎？當然不是。自然之道本無為，若執無為便有為。無為不是無所作為，而是不做不該做的事情。修道在於修心，祖師爺無慾無為，是以逍遙於天地間。天地之間大道很多，再如佛家的渡人之道，法家的治人之道等等。道由心生，修行路上本無道，本心乃是正道，所以修行在於修心。太過執著於修為而沒有一顆道心，註定不能走得太遠。三千大道之中的任何一條都可以返璞歸真，修真者其實只需要找尋一條屬於自己的道就可以了。”

“掌門人高見，吾等受教了。”眾弟子再拜沖虛道長。講道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結束後則是五位道長指點自己門下徒子徒孫修行，昊天等人一直到午後才被安排接見。

“晚輩昊天拜見沖虛道長前輩。”昊天開口道。沖虛道長道，“上次除魔一別，沒想到竟然推延到了今日。若非吾當日邀你來武當山做客，恐怕也就不會有你和黑水山賊統領的一場生死戰，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昊天一笑道，“道長何必自責呢？晚輩若是不經歷那場死戰，有如何能夠內外功都進入大圓滿境界？正如道家所言，禍福總是相依的啊。況且為救晚輩，各位前輩都是鼎力相助，昊天還未曾一一拜謝。”說完便是一拜。

沖虛道長大手一揮，昊天彎曲的腰就被輕輕托起，“吾道家救人講究一個緣字，你又何必如此客氣呢？老道當日與你相約武當山，本想讓你與我武當後輩切磋武藝共同進步，豈料到如今你已經是先天大圓滿的境界，恐怕武當年輕一輩已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昊天道，“那倒未必，我看李心雨師兄劍術卓絕，還望他指點一二呢。”沖虛老道手捋鬍鬚，“你若想悟劍倒是可以在此小住幾日，心雨這小子在年輕一輩弟子之中，劍術之上還是有其獨到之處的。只是你們倆同為大圓滿的境界，還是要嘗試著去感應天劫了，雖然你們還年輕，但天劫實在是玄妙的很吶，有人到達圓滿之境多年，直至壽元終了也不曾迎來天劫，但也有人一入大圓滿就感應到天劫的到來，所以此階段的修煉還是重在一個悟字，藏經閣一層中的典籍對你如今的境界而言，已經沒有多大的幫助了，還是自覓修真之道吧，待到結丹之日，可進入藏經閣二層挑選一本修真功法，退下吧。”

“多謝道長，昊天告退。”昊天對著已經消失在蒲團之上的沖虛道長躬身一拜，然後走出了大殿，向著演武場的方向走去。

演武場上，李心雨正在督促師弟們練劍。昊天徑直走了過去，“心雨兄，此刻可有閒暇？我昨日在藏經閣中無意間看到了天凌十三劍的典籍，修習之後略有所成，只是不知是否還有不到位之處，心雨兄可否不吝賜教？”昊天對著李心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演武場上的弟子們都停止了修煉，議論道，“這個小子是誰啊？”“這小子居然敢挑戰大師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時不等李心雨應戰，一個身著青衫，器宇不凡的弟子站了出來，“在下吳不凡，乃是元峰真人的親傳弟子之一，想要挑戰大師兄，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元龍等人出了廂房，思遠問道，“大哥，二哥你們看，這些武當弟子怎麼都匆忙地往演武場的方向趕去？”元龍道，“且去一看便知。”三人也奔向演武場。

“元龍大哥你看，這人群圍成了一個圈，莫非是有人要比武？”說完思遠就開始往人群中擠，“大哥二哥，你們快看啊，居然是昊天啊，他要幹什麼？”杜家豪和元龍聽了也是一驚，倆人同時催動真氣升空，“三弟這是要幹什麼？”元龍問道。杜家豪道，“不著急，先看看再說。”

吳不凡舉起手中的劍就向著昊天砍去，昊天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讓吳不凡撲了個空。吳不凡氣急敗壞，“你不是要挑戰大師兄嗎？怎麼連我的劍都不敢接？莫非你是個孬種？”“哈哈哈哈......”武當弟子的譏笑聲氣勢如虹。昊天笑著搖頭，“不不不，我並非不敢接你的劍，只是你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是要和心雨兄切磋劍招，與你何干？”吳不凡氣得怒髮衝冠，“臭小子，竟然敢看不起吳某，呀，”提起手中的劍就要再劈向昊天，卻被李心雨攔住，“師弟，退下吧。”吳不凡道，“師兄，此等狂妄自大之徒不配與你過招，交給師弟就好。”李心雨一把奪過吳不凡手中的劍，“退下吧，他說的沒錯，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挑戰我武當威嚴的人，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吳不凡無奈地退在一旁。

“大師兄加油”，“大師兄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大師兄讓他看看什麼叫做天凌十三劍！”整個演武場像是沸騰了一般，空中的元龍有些擔憂，對著杜家豪說道，“大哥，三弟這在氣勢上已經輸了啊，我們能為他做點什麼嗎？”杜家豪道，“二弟啊，你比我認識三弟更久，應該比我要更瞭解他才對啊，三弟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不需要擔心，靜靜地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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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雨對著昊天抱拳，“昊天兄弟當真要和我比試嗎？”昊天笑道，“心雨兄出手吧，我們今日只比試天凌十三劍。”李心雨道，“昊天兄弟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難道你一日便可盡數參悟天凌十三劍？我倒要看看昊天兄弟哪來的自信，看劍。”李心雨舉劍便刺，昊天喝道，“來得好。”冰火劍出鞘，“呯”一次短兵相接，倆人各自退開。李心雨道，“昊天兄弟，才一擊我的劍就有裂痕了，你這手中之劍不是凡品啊。”昊天將冰火劍回鞘，“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借你師弟手中之劍比試。”吳不凡將手中劍扔給李心雨，“大師兄接劍。”杜家豪降落在地上，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柄劍，“三弟接劍，那吳不凡的劍也不是凡品，縱然是不用冰火劍，我們也絕對不能在兵器上吃虧。”昊天將杜家豪的劍握在手中，“果然好劍，多謝大哥。”

李心雨道，“看得出來，昊天兄弟真氣修為在我之上，如此長時間較量下去我必然不敵，不如一招定勝負如何？就用這天凌十三劍的最後一式來決勝負。”昊天答道，“可以。”

倆人同時蓄勢，周身真氣外散，真氣球在身前越聚越大，並且高速地旋轉著，直到旋轉的速度達到了極致，球形真氣旋轉之時飛出道道風刃，風刃在空中不斷出現，不斷抵消，一時間倆人戰了個平手。這時議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小子蠻厲害的嘛，居然可以在劍招之上和大師兄拼了個不相上下。”“是啊，本來還以為他只是狂妄自大，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思遠開心地笑了，心想，“你們這群蠢貨，這下知道昊天的厲害了吧。”

最後，倆人的真氣球同時爆炸開來，萬劍齊發，劍氣相互交織，最後在半空中爆裂，“轟”朵朵蘑菇雲升起，宛如核彈爆炸，巨大的餘波使得修為較弱的弟子被震飛，煙霧消散，李心雨大汗淋漓，憑藉著吳不凡的配劍才得以站立，他有氣無力地道，“昊天兄弟，是你贏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在一夜之間將天凌十三劍修煉到如此境界，心雨自嘆不如。”昊天開口道，“心雨兄過謙了，你我明明是平局收場，何來勝負？你也不曾受傷，只是真氣消耗過大而已，這場劍招較量讓昊天受益匪淺，多謝李兄賜教，我們改日再切磋。”李心雨勉強不依靠劍的支撐，站起身對著昊天抱拳，“昊天兄弟如此胸襟，是我武當眾弟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們改日再戰。”吳不凡上前扶住李心雨，武當弟子為昊天讓開了一條道，昊天走出了演武場。

昊天將劍歸還到杜家豪手上，道，“多謝大哥不吝賜劍。”杜家豪豪邁地道，“自家兄弟三弟不必客氣。”思遠衝上來拉住昊天的小手，“可以啊，果然不愧是本姑娘的護花使者。”“哈哈哈哈”元龍和杜家豪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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