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武點點頭,然後悄悄坐在一旁,沒有驚動其他人。

陳時詠接過瓷杯,狠狠灌了一口,隨後眼神冰冷看向眼前的嫌疑人。

“說吧,上個月19號你在石頭鎮買了紙錢和香,幹什麼用了?”

“我去……去祭拜。”嫌疑人低著頭。

“祭拜?”陳時詠冷哼一聲,“祭拜誰?墳在哪兒?什麼時候去的?”

“祭拜我一個叔叔。”嫌疑人的底氣明顯不足,“當天下午去的。”

審訊室的光線有些陰暗,在沉悶、幽暗的密封空間中,人的心理防線極為容易崩塌。

“可是經過我們的調查,你好像並沒有親屬的忌日是在這一天吧?甚至都沒有在這兩個月內的。”陳時詠語氣高了八度,“難道你喜歡提前給親人祭拜?”

“我……就這幾天廠裡放了假,其他時候,沒時間回家。”嫌疑人默默道。

“是嗎?我們可以是有同事在李家村候命,說說看你祭拜的墳墓在哪兒?”陳時詠淡淡道,“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祭拜的痕跡應該還能找到。”

“我……”嫌疑人猶猶豫豫,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等待半晌,嫌疑人仍舊啞口無言。

“既然你不想談這個,那就談談你頭痛病的事情……”陳時詠開始將自己手上的證據逐一拋了出來。

此時,對面坐的嫌疑人,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停流淌著。

……

姜武默默在一旁參與了整個審訊過程。

在陳時詠的步步緊逼之下,嫌疑人心理防線開裂,他終於鬆口了。

在鐵證面前,他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推脫。

這一次,姜武也見識到了刑警隊的審訊威力。

並不是所有嫌疑人,在證據面前會輕易就範,很多人會拼命抵賴。

刑警隊的審訊過程,就是一步一步撕開嫌疑人的心理防線,讓他露出馬腳。

而法醫要做的,就是給刑警提供最堅實有力的證據。

嫌疑人交代之後,這個“封建殺人案”的案情就很明瞭了。

犯罪嫌疑人,男,31歲,石頭鎮李家村人,小學沒讀完後輟學,之後到縣城謀生,成為清水縣糖廠職工。

而早在七年前,他突患一種頭痛、全身不適的“怪病”。

曾多次到醫院進行多方檢查,均醫治無效。

他自己便認為得的是一種“蠱病”,是村子裡會“放蠱下符”的人所致。

於1987年國慶節糖廠放假,潛回村中,於8時左右見梁某一人在家,用磚頭將其砸死,移屍於糞池中並打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