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回到衡山派的客房沒多久,便胸口一痛昏厥了過去。

衡山派的人性子好, 哪怕左冷禪險些讓他們在江湖上沒臉, 也依然給他請了大夫, 嵩山弟子連同看病的大夫徹夜忙活到天亮,總算將左冷禪的一條性命給救了回來。

天光大亮時, 兩個大夫一同告辭離去,客房裡只剩下了死裡逃生的左冷禪,以及一個留下來照料他的嵩山派弟子。

左冷禪原本還在睡夢之中, 昏昏沉沉沒有意識, 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本能的危機, 森寒的殺氣將他包圍其中,寂靜的房間頓時變得危機四伏起來。

“!”

多年的江湖經驗讓左冷禪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的床邊, 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少女, 低眉斂目, 像個雕像一般靜靜立在那裡。

“……咳咳咳!”左冷禪痛苦的扶住彷彿要裂開的胸口, 啞聲喝道:“你是誰?出去!”

少女不動不說話,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左冷禪的聲音。

左冷禪的目光向旁邊一瞥, 就看見了攤在椅子上失去意識的嵩山派弟子。

……有人悄無聲息的潛進了衡山派的客房, 還打暈了他身邊的弟子!

左冷禪有些慌了, 他疾言厲色道:“你究竟是誰!”

少女還是沒有理會他。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冷淡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進了左冷禪耳中。

“左盟主醒了。”

左冷禪大駭,他這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他死死盯著一面屏風,果然透過屏風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受了重傷, 五官遠不如從前敏銳,竟是沒能第一時間發覺此人的存在。

那個聲音冷冷道:“將這件禮物交給左盟主。”

像個石像一樣立在一旁的少女終於動了,她走到屏風後,從屏風後的人手裡恭敬的接過了什麼,又再次走回了左冷禪床邊。

左冷禪看見了一枚褐色的藥丸。

少女不顧左冷禪的反抗,捏住他的下顎,將那顆藥丸塞進了左冷禪嘴裡,纖白的手指又在左冷禪胸膛上一點,左冷禪就將那枚藥丸吞進了肚子裡。

左冷禪的臉色變得青白一片,他咬牙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屏風後的男人慢悠悠地說道:“往後每一年的端午節,都要勞煩左盟主跑一趟黑木崖了。”

端午節,黑木崖……

左冷禪大驚失色道:“三屍腦神丹?!”

日月神教三屍腦神丹的威名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這些名門正道在議論魔教如何陰狠毒辣的同時,也深深忌憚著三屍腦神丹。

若非他身受重傷,他又怎麼會被迫服下什麼三屍腦神丹?!

屏風外的男人嗤笑一聲,語氣譏諷道:“自然,左盟主還能不能保住五嶽劍派的盟主之位,恐怕還要另說。”

左冷禪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之極。

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將五嶽劍派合併為一個五嶽派,由自己做唯一的掌門人,因此苦練十年寒冰真氣,為此吃盡了苦頭。此次為難劉正風,也是為了打壓衡山派,讓他們幾年之內在正道面前抬不起頭來……可是這一切的打算,卻讓一個毛頭小子打亂了!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