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病(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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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刑堂。
昏暗的刑堂中,只零星點了幾個火把,火把明明滅滅,將本就森冷的刑堂照的更加陰森可怖。
東方不敗坐於上首,手裡把玩著一個木雕的人偶。人偶做工粗糙,很有幾分孩子氣,身上的料子卻十分珍貴。
東方不敗用了巧勁輕輕一擰,人偶的腰便被擰開了,裡面被挖空,正好足夠塞進一點東西。
許多年前,任盈盈曾親手做了這麼一個娃娃,送給任我行,並在人偶腰中塞了恭賀任我行生辰的信,任我行很是開心,對當時的屬下們很是炫耀了一番。
東方不敗隱約記得這個娃娃的模樣,卻並不知道人偶腰間原來還藏有一個如此簡單的機關。
知曉這個機關的,除了任盈盈父女,也只有當時和任盈盈一起雕刻人偶的奶孃了。
東方不敗緩緩道:“你倒是對任我行忠心耿耿的很,本座叫你辨一辨這人偶,你卻趁機取走了人偶中的信,悄悄交給了聖姑。”
一中年婦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早在東方不敗過來前就受了一頓刑,此時滿身鞭痕,十根手指鮮血淋漓。
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抬起頭幽幽看了東方不敗一眼,聲音虛弱卻堅定無比的說道:“東方不敗,你一定會……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報應?”
東方不敗嗤笑:“本座何曾怕過報應。”
他面色一冷,將手中人偶擲在地上。
一旁的刑堂弟子厲聲喝問:“是誰將這人偶送上來的?!”
奶孃狀似瘋癲的大笑道:“是任我行,任我行!是教主!咱們教主來接大小姐了!”
啪的一聲,刑堂弟子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在奶孃背上,打的皮開肉綻。那奶孃沒什麼武功,早已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如今的這副瘋癲模樣,倒更像是迴光返照。
東方不敗冷眼看著婦人,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愚忠。”
他起身,離開了這間充滿血腥氣的房子,刑堂堂主跟出來,稟報道:“教主,昨晚抓上來的那個人至今都沒有恢複意識。”
東方不敗點點頭,只淡淡道:“別讓他死了。”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些猜測。
——向問天。
東方不敗目光沉沉。
向問天向來屬於任我行一派,卻在東方不敗發難前的那一段時間裡,忽然與任我行決裂,將任我行留在這龍潭虎穴的黑木崖上,獨自揚長而去,從此離開黑木崖,再也沒有回來過,東方不敗心裡一直是有些疑惑的。
他不禁冷笑。
好一個向問天,倒是很會為將來做打算。
只是如今的黑木崖,已徹徹底底是他東方不敗的天下,又豈是你隨隨便便就插的上手的。
他從刑堂走出來時,已是臨近中午的時候,東方不敗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回去,也懶得去瞧任盈盈,與她說什麼關懷之語,便一路揹著手,信步走著。
這教中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讓他打從心底生出一絲絲厭煩,且這樣的厭煩還在不斷擴大,讓他心中焦躁煩悶。
不知不覺走到半山腰的一處地方,東方不敗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先生,接下來的路我認得,我自己能走!”
“好。你跑慢一些,別摔著了。”
“哎!”
一串輕快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東方不敗遠遠瞧了一眼,只看見一道青色的背影,正站在山坡上目送一個孩子漸行漸遠。
他意識到這是江雲樓的私塾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