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佳看著李敏珊被送走, 也是無奈。只盼著今後李敏珊能夠有所收斂, 誰都不是傻子,她的那些小心思豈是他人看不明白的?對她那近乎挑釁的行為, 世子夫人已經是給了李家顏面了。

李敏佳看了一眼一旁廖長海,很是明白她能繼續留在這裡,很大一部分原因怕就是因為他和國公世子的情分了。

起先她同意等廖長海一年,除了不願和那個有了幾個通房的表哥議親之外,也是想要看看廖長海能為自己做到什麼程度。畢竟任何一個女子都想要一個能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她聽父親說過, 西南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讓享慣了富貴的廖長海入軍一年,並不是一件易事。然而就在方才,廖長海不僅沒有因為李敏珊的無禮而怪罪,更是向姜祁和嚴瀟宜請罪,擔下了所有。這讓李敏佳對他更多了一份好感。

起碼這個男人是有擔當的。李敏佳想著。

李沖今日沐休,正在書房臨帖,就在他正要寫完最後一字的時候, 忽聽府中管事在屋外稟報。李沖頓了頓,而後手腕一轉,將最後一筆落下。

李沖將筆放回筆架,看著桌上的字帖。“進來吧!”

屋外的管事應聲走進,躬身稟道:“老爺,四小姐回來了。”

“四小姐?”李沖抬眼奇怪道:“她一個人回來的?三小姐呢?”

管事的頭又低了低,有些猶豫道:“四小姐是被國公府的人送來的,三小姐不在。而且四小姐看著好像事受了委屈。”

滿朝能被稱之為國公的, 就只有姜文正。李沖聞言一愣,轉身看向管事。“究竟怎麼回事?國公府的人可還在?”

管事忙道:“應該還在,他們得了世子夫人的交代,說是怕耽誤了四小姐的身體,必須要親自向夫人稟明緣由,方可離開。老奴已經派人請夫人去了前廳。”

李沖聽罷,想了想,抬腳便走出了書房,管事忙跟在其身後。

這四小姐今日應該是和三小姐去馬場的,武威侯家的二公子也在。而傳話的人說是為了四小姐的身體,若不是瞧著四小姐衣衫整齊,他都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呢!更何況送四小姐來的是幾個護衛,若真是出了那檔子事兒,世子夫人如何也應是派個女人來才是。

只是若是尋常之事,為何還要特意向夫人說明緣由方可?嘖!真真是奇怪。

李沖並未有去前廳,而是在主院等著。李夫人得了信,在送走了國公府的人之後,鐵青著臉,讓身邊的嬤嬤帶著李敏珊回到了主院。

李敏珊哭哭啼啼,一路上說著自己沒有錯,是嚴瀟宜誤會了。然而李夫人又如何會聽她的狡辯,到了主院,便讓人將李敏珊按在地上跪著。

李沖在屋子裡等著,聽到屋外的嘈雜,便出門去看。李夫人見到李沖,也沒了平日裡的溫和,她將國公府派來護衛的話一字不差的轉給李沖之後,冷聲道:“老爺,這次宜夫人是藉著四姑娘身體不適為由將她趕了回來,若是遷怒到了我的佳兒,你讓佳兒的名聲往哪裡放?”

當著正妻的面勾引他人丈夫,一旦傳出去,他們李家一族的女兒的名聲也都壞了。

李沖聽著李夫人的話,也是鐵青著一張臉,走到李敏珊面前,厲聲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正期期艾艾的哭著的李敏珊身形一顫,垂著頭,看著地面。“是、是宜、宜夫人誤會了,女兒並未有勾、勾引世子,是她嫉妒心作祟……”

“好了!”李沖將她的話打斷,正要發落的時候,李敏珊的生母張姨娘哭哭啼啼的沖進了院中。

“老爺,冤枉啊!四小姐冤枉啊~!”張姨娘跪伏在地,仰著嬌弱的臉孔,梨花帶雨。

李夫人瞧了一眼李沖,生怕他鬆了口。上前一步道:“你說冤枉?是我冤枉了四姑娘,還是宜夫人?”

張姨娘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縮了縮身子,怯生生的道:“夫人怎會冤枉四小姐,奴婢以為,怕不是那位世子……”

李夫人冷笑一聲,轉身對李沖說道:“老爺,當初張姨娘想要將四姑娘養在身邊,妾不願為難與她,如今看來卻是錯了。如今四姑娘做出這般醜事,妾身為主母,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李沖搖搖頭,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安撫著:“夫人,這不怪你,為夫也有責任。讓姨娘教出來這樣一個有辱家門的東西。”

那張姨娘見狀,心知不好。她撲向李敏珊,將她抱住,哭著向李沖哀求道:“老爺、夫人,奴婢知錯了,還請別將四小姐帶走,奴婢求你們了。”

李敏珊也跟著開始苦求。

李沖不耐的呵斥道:“住口。來人,帶張氏回去,不許她再出自己的院子,從今之後,四小姐的事便與你再無幹系。”

張姨娘聞言,轉身想要撲向李沖那裡求饒,卻被院中的兩個健壯的婆子扣住,用絲帕塞住了口,給拖出了主院。

李敏珊想要阻止,可她自己也被人押著,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