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似是一愣,看著嚴瀟宜。嚴瀟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來人。那人身邊的僕子似乎是想要上前呵斥,卻是被他呵斥。寧國公府是皇親,國公府的護衛即便不是府兵,也不是任何人能夠責難的。

只見那人手持韁繩,在馬上拱手抱拳道:“在下盧本卓,拜見宜夫人。”

嚴瀟宜面無表情,只是伸手虛抬一下,悠悠道:“原來盧家三公子。”

嚴瀟宜如今是有封號夫人,身份自然是比之無官無爵的盧本卓高出許多。國公府的護衛沒有將他扯下馬來,也算是看在他是皇貴妃的母族罷了。

盧本卓看著橫在他們面前的護衛,說道:“宜夫人,在下有些話想要與您說。”

嚴瀟宜看向一旁,唇角微彎。“本夫人可公子並不相熟,公子此舉可是冒失了。”

盧本卓知道嚴瀟宜指的是他方才喚她的名字,而原本他是得了她的允許的啊!盧本卓神情有些黯淡。他見嚴瀟宜沒有遣推護衛的打算,心中無奈,只得是拱手說道:“雖然夫人可能會覺得在下此言實屬狡辯,但在下仍舊要說,雖然事已至此,但在下從來不曾改變心意,只是身不由己,心不遂願。”

“盧公子,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多言?”嚴瀟宜知道,盧本卓的出現已經引來不少好事者的注意,即便是寧國公府不懼流言,她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給自己惹一身騷。

想著,嚴瀟宜便拉緊了韁繩,丟給盧本卓一句‘告辭’便帶著人離開了。

盧本卓看著遠去的身影,神情頹然。

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青衣女子輕笑道:“三表哥也是有趣,對方明明已經成了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卻還是放不下。也不知道那位被皇後娘娘看重的建安侯家的小姐看到眼前的情景,會是怎樣一個心情?”

一旁跟著的丫鬟微微搖頭,小聲道:“小姐這話若是被盧夫人聽去了,又要為難小姐了。”

“莫要胡說,姨母對我可是猶如親母,何曾為難與我。”青衣女子佯做呵斥道。

丫鬟忙做告罪裝,心裡卻是嘀咕:當初接小姐進京的時候,這位姨母可是口口聲聲的向輔熱保證過,說要照顧好小姐,結果還不是想將小姐送去宮中,給那皇貴妃做伴,到時候生死全由著皇貴妃,小姐這一輩子還能有什麼指望?好在小姐及早發現端倪,不然被賣了都不知道呢!

這時,青衣女子見盧本卓調轉了馬頭,向她們這裡而來,便立即調整了一下情緒,輕踢馬腹迎了上去。

姨母想讓她成為盧家的傀儡,可也要看她自己願意不願意,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

盧本卓靠近嚴瀟宜的時候,一直看著自家媳婦的姜祁如何看不到。他本能的想要駕馬上前,可心思一轉,便又打住了。

自他醒來之後,心裡其實一直帶有不安。因為他知道嚴瀟宜是被強嫁進來的,如不是因為沖喜,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嫁進寧國公府。雖然嚴瀟宜對他也很好,但因為夢中早已清楚她的溫柔和寬容,姜祁不知道嚴瀟宜對他的感情究竟有沒有男女之愛。

他求的不多,短短相處的日子,他不指望嚴瀟宜會對他死心塌地,但只要有一分就好,只要自己在她心裡有一分,那日後他就有信心佔據更多。

所以姜祁按住了心裡的不安,站在原地等著嚴瀟宜。然而,事情的發展比他想象的要好。嚴瀟宜不僅沒有讓護衛退下,與盧本卓說話的神情也都很冷淡,雖然他聽不到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就在姜祁懷著惴惴之心的之後,嚴瀟宜轉頭看向了他,之前還冷漠的小臉上,為他亮出了笑容。姜祁心安的同時又有些心虛。

嚴瀟宜駕馬走近,瞧著笑的格外燦爛的姜祁,佯做委屈道:“妾還以為世子方才會為妾來趕蠅子,沒想到世子竟是站在一邊兒看戲。”

本就心虛的姜祁聞言,立即正色道:“今次是為夫失策,未能及時英雄救美,若有下次,為夫定會第一時間出面,讓那些蠅蟲不能近了夫人的身。”

“那妾便拭目以待。”嚴瀟宜失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夫人怎麼有些狐貍精的傾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