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父親。”

嚴瀟宜雙手接過紅包,雖然分量不重,但從紅包的厚度上來看,裡面怕不是小數目。之後,嚴瀟宜又從託盤上拿起另一個茶碗,遞到大長公主面前,聲音不大不小,語氣恭敬。“母親,請喝茶。”

比起姜文正,大長公主自然是不用端著。她瞥了一眼一直笑著看著嚴瀟宜的姜祁,暗道這還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剛醒來也不知道看看她這個做母親的。

大長公主笑著將茶碗接過,連說了兩聲好之後,輕抿了一口,便將茶碗置在桌上。

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錦盒,開啟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支鑲碧璽葉型金簪,厚重且華貴。

“這是當年先太後送我的,你且收著吧!今後祁兒便交給你了。”大長公主柔聲說道。雖說對兒子眼巴巴的望著嚴瀟宜的模樣有些不滿,可也比他因為娶得是別人鬧起來的要好的多啊!

而這嚴瀟宜仔細瞧著,也滿得她眼緣的。比起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嚴瀟宜這樣帶著英氣和堅毅的女子,才是應是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嚴瀟宜聽聞是先太後送的,有些誠惶誠恐。她低著頭,雙手接過金簪,拜謝道:“謝謝母親。”

“行了,起來吧!”大長公主笑盈盈的說道。再不起身,這白眼狼兒子怕是要對她這個做孃的飛白眼兒了。

嚴瀟宜將收到的紅包和金簪全部交給一旁的黃嬤嬤,而後再向他們二人拜了一次之後,緩緩起身。

待嚴瀟宜和姜祁坐於一旁之後,大長公主仔細打量著姜祁,關切的問道:“祁兒,可還好些?”

姜祁點點頭,語氣似是帶著一點點撒嬌的意味,對大長公主說道:“已經好多了,只是身上有些使不上力道。”

大長公主聞言,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不聽勸胡來,這下吃到苦頭了吧?以後少跟那些不知事兒的混在一起,到處胡鬧不說,險些把命都給弄沒了。以往你胡鬧也就罷了,現在你也成家了,得收收心了。”

姜祁忙點頭稱是。“兒子知錯了,以後一定不再胡鬧讓母親擔心了。”

不管是什麼時候,姜祁從來不會反駁姜文正和大長公主,誰讓他們雖然寵愛自己到了溺愛的地步,可他若是惹了母親不高興,父親定然毫不手軟的收拾自己。

他不是沒有反抗過,可結果就是父親從常規套路改成毫無套路的江湖路數。哪兒疼揍哪兒,哭都沒地方哭去。而這次,自己因為不自量力強行的去騎烈馬,最後竟是躺了半年之久,想也知道母親定是傷心難過了許久。

姜祁偷偷看向姜文正,想若不是自己現在這幅模樣,恐怕一醒來就會被父親提著去後院的校場練手了。心中害怕,姜祁下意識的就要找嚴瀟宜尋安慰。

嚴瀟宜本還低著頭,乖順的聽著大長公主說話,結果放在膝上的手竟是被姜祁一把握住。嚴瀟宜下意識的便往姜文正和大長公主那裡看去,手還企圖抽回來。

“世子,快放手。”嚴瀟宜壓低聲音,忙道。在長輩面前,這實屬失禮。

姜祁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嚴瀟宜的尷尬,扯著笑臉,聲音不算小的說道:“這樣我安心。”

大長公主見嚴瀟宜都快急哭了,而自家兒子卻像個沒皮沒臉的小孩兒一樣死不撒手,也是覺得有些丟臉。她朝姜文正看了一眼,而後擺擺手,對姜祁說道:“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最後,直到他們離開,姜祁也沒有放開嚴瀟宜。

“這個混小子。”大長公主沒好氣的說道。

姜文正卻是若有所思的說道:“祁兒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奇怪。”

大長公主心中一驚,忙問:“那裡奇怪?”

“祁兒是什麼性子?你我做父母的都清楚。何曾見過他這般糾纏更或者是依賴一個人?方才他是看著我,才下意識的去找嚴氏的,就像是在尋求保護一般。”姜文正緩緩道。“那小子怕過誰?以前即便是被我打得下不了床,也從不找你來求情的,如今卻……”

沒等姜文正說完,大長公主伸手便朝他胸口拍了一巴掌,瞪著一雙鳳眼,怒道:“你又嚇唬祁兒!”

姜文正佯裝吃痛,說道:“這不是沒動手嗎?”

“哼!”大長公主白了他一眼,而後便道:“照你這樣說,祁兒真的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