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山上,兩個筋疲力盡的身影出現在公路邊的小山頂,下面,是一條砂石大道,而路上,不時駛過一輛輛汽車,有的是運兵的,有的上面裝著物資,但每輛汽車頂上都有鬼子,大白天的根本不好下手。

這幾日,兩人可畏吃盡了苦頭,好在雨已停了,休息時趙虎也能找到一點半乾半溼的柴禾,用帶出來的煤油也能燒頓熱乎飯吃一頓,也是天氣不熱,帶來的鬼子飯糰還沒餿,不然,兩人又得重新找食物了。

十幾個鐵道兵的補給不錯,不但有罐頭,還有『奶』糖,趙虎把『奶』糖一股腦全給了林雅婷,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她越發削瘦了。

“小趙連長,你也吃塊『奶』糖吧,這幾天夜裡都是你站崗,再不補充點體力會吃不消的。”

趙虎搖了搖頭,攤開日軍地圖看了起來,前面的大道是直達壽陽的,路上鬼子太多,肯定不能走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穿過公路,一直向南,從南邊的小路向東直『插』昔陽,然後才能向南抵達和順,出發前就聽說總部要搬到那裡,也不知現在到了沒有。

在地圖上看了看,從這裡直接向南,倒是可以省下五六公里,可一路上全是大山,如果走公路雖然遠了點,但四十多里路要省下一大半時間和力氣。

看來只能在公路上打主意了,三四十里啊,看似不遠,翻山的話兩天都不一定能到。

機會在下午三點時終於來了,一輛落單的回程空車到達山腳時,對面來了一支車隊,路不寬,這輛車不得不靠邊停車,等車隊過去再走。

誰知車隊走過之後,這輛車卻發動不起來了,押車的副駕駛一邊猛搖把手,一邊埋怨道:“我說不要熄火直接過去,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又壞了,這破車!”

說完把手一扔,對著車前“哐”的踢了一腳,卻疼得大喊起來:“八嘎,我的腳,小松你個孫子,快下來自己搖,老子受夠了……”

名叫小松的駕駛員跳下車,個子比副駕駛要高不少,還挺壯實,不過『性』格很木納,正要扶受傷的鬼子上車,卻見大路上來了兩個小兵,一人背一支遮蔽的關鍵字在晃『蕩』,看他們衣衫襤褸的樣子,估計是從山上來來的。

來人遠遠的就打了聲招呼:“嗨,我們『迷』路了,能不能麻煩帶我們一程?”

小松還沒有回答,受傷的矮個押車兵就吼了起來:“你們是誰啊?莫不是逃兵吧?想坐車?門都沒有!”

話音剛落,前面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兵就衝到了面前,直接一拳揮出:“八嘎,你罵誰逃兵呢?你全家都是逃兵……”

眼見傷兵被小兵壓在身下猛捶,小松不得不出聲拉架:“唉,算了吧,他可是二等兵。”

趙虎此時已擊斷了傷兵的喉骨,此時這傢伙正在地上捂住自己喉嚨,雙腳『亂』彈,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回過頭正要對高個小松發難,卻見他突然睜大雙眼,右手伸出指向自己,胸前卻冒出一支刀尖!

林雅婷猛地拔出三零式刺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跡,對趙虎笑道:“怎麼樣?本大小姐也能殺鬼子了吧?”

“快扒他衣服,不然就被血染了。”趙虎手忙腳『亂』一邊扒一邊說道:“原本能扒一件好褂子的,被你這一刺刀,弄得血糊糊的,對了,這個高個子的衣服歸你!”

“什麼?你讓我穿這個血跡斑斑的軍裝?我才不穿呢。”

“不穿可不行,接下來我們得坐汽車趕路,你不穿,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雅婷拗不過他,只好委屈地把帶血軍裝穿到外面,趙虎又到車廂裡看了看,裡面什麼也沒有,到時駕駛室內有兩聽罐頭,看來是監守自盜得來的,正好便宜了自己。

把兩個死鬼子扔進排水溝,趙虎拿把手試著猛搖了一下,運氣不錯,一下就打著了。

兩人上車,趙虎把車開得飛快,這回兩人的遮蔽的關鍵字都扔到了座椅後面,腰間重新掛上了王八盒子,林大指導嫌這槍難看,直接放進了包裡,拿出自己的馬牌擼子掛上,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唉,我說趙虎,你教我開車吧?這一路我可學了不少,感覺自己差不多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