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內大佐的到達,彷彿給所有鬼子打了一劑強心針,他們終於有了主心骨,原本一團散沙終於擰成了一團,此刻,哪怕大佐讓他們全體決死衝擊,也沒有人敢回身顧望!

現在,山下還有好幾百鬼子,他們不信全體出動,不能拿下當前那個小小的山頭,何況,紮在面的只有一百多隻會使用鋤頭的新兵蛋子!

炮小隊也不想過了,他們拿出所有剩餘炮彈,對準小山頭開始猛轟,因為小隊長已傳達了大佐的聲音,如果不能奪取那三箱炮彈,他們全體炮兵只有拿起步槍,跟八分錢士兵一起向後突圍!

鬼子炮兵還算挺合格的,十幾發炮彈全都打在小小的山頭之,他們此時已不管什麼彈種了,什麼發煙彈、縱火彈,只要能打出去的全都塞進炮膛,頓時,把面前的小山頭打得四處火起、濃煙滾滾!

趙虎不敢託大,他讓所有戰士快速戴繳獲的防毒面具,這樣,還是有幾十個戰士沒有裝備,只能拿『毛』巾沾溼,矇住口鼻。

在他把自己的面具強塞經曹連長時,發現有幾個戰士被濃煙嗆得眼淚鼻涕直流,頓時高興地大喊道:“大家別怕,這不是毒氣彈,是催淚彈,用溼『毛』巾矇住行!”

身邊傳來猩猩委屈的叫聲:“營長,我水壺裡沒水了!”

“沒水撒『尿』,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一定不能影響『射』擊,大家注意,把鬼子放近再打!”

此時,已戰了兩三個小時,除去鬼子的進攻間隙,大家有空喝點水,其它時間全都在戰鬥,所以趙虎自己的水壺裡也基本耗完,剛才自己的『毛』巾也只溼了一半,再讓他找水,哪裡找得到?心暗自發狠,以後,一定要在空間放幾大桶水,否則,一旦沒水,鬼子沒打死自己,反倒先渴死,那得多冤?

好在現在氣候溼潤,山谷不時有穿堂風吹拂,當又一陣微風吹過後,大家驚訝地發現,山下的鬼子竟然已『摸』到了山腳!

“打!”曹連長的話音剛落,趙虎手的步槍已“呯呯呯呯”連續『射』出了好幾發子彈,直打得兩個擲彈兵向後翻滾而亡,同時,所有的輕重機槍也紛紛搭戰壕邊沿,對準鬼子後續部隊連續掃『射』起來。

“嗚嗚嗚嗚”好幾發榴彈在拼死『射』擊的擲彈兵手發出,帶著尖銳的嘯叫,砸向山頭陣地,一挺重機槍由於是搶的九二式,加新兵連戰士戰場經驗不足,頓時連人帶槍被炸倒,含恨倒在血泊之。

“手榴彈!”關鍵時刻,曹連長那邊還是清醒了過來,紛紛掏出鬼子的手雷,敲響後向山下扔出,此時,山腳、山坡全是鬼子,哪怕順著山道滾落,也能炸倒一兩個。

日軍這次的步炮協同做得十分到位,他們趁山頂被濃煙遮住這際,已不顧誤傷,運動到了山腳,此時,也有鬼子從山坡甩來手雷,炸得山頭硝煙滾滾、血流滿地,雙方在這一緊急時刻,打得不可開交!

新兵連到底缺乏實戰,沒有多少人敢從槍林彈雨抬頭『射』擊,再加鬼子的精確槍法,身邊不時有戰友被擊腦門倒地,更嚇得膽小的死死趴在戰壕內狂吼,只有一些班排長還能勉強堅持,帶頭甩下一枚枚手雷,炸得山腳的鬼子死傷一片,形成了一個兵力小斷層!

一個班長用力甩出一枚手雷,只聽“當”的一聲,再抬頭時,卻發現頭頂已冒出一頂鋼盔,而這個鬼子也被手雷砸懵,半跪在戰壕前滿眼星光!

老曹腦轟然炸響,鬼子來了,刺刀已頂到了鼻尖,危急時刻,他早已忘記被碰到身後的手雷,一把抽出刺刀,狠狠扎進了眼前鬼子的喉嚨,血箭噴『射』之季,只聽耳邊“嗚”的一聲,一個黑疙瘩擦著臉側飛向山下。

再一轉眼,見面前又多出好幾頂鋼盔,同時,幾個凶神惡煞的鬼子也獰笑著向他看來,雪亮的刺刀反光,他甚至能看清面前這個鬼子的胡茬和咬緊的牙關!

要光榮了!

曹連長心閃過最後一個念頭,左手卻伸向後腰,那裡還有一枚手榴彈,當他手指剛碰到旋蓋時,耳邊傳來一聲斷喝:“低頭!”

肩頭一沉,只覺得一隻大腳已把自己踩下戰壕,而頭頂則連續響起好幾聲槍響,再看眼前的幾個鬼子,每人都腦門心彈,頭往後一仰滾下山坡!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