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黑,福特小汽車就再次來到炮樓下面,崗哨兩邊點了火把,四五個鬼子站在那裡,路邊還有一個重機槍哨位。

要說這時候已經不可能再有行人了,鬼子也是例行公事而已,結果發現還真有人過來了,不過這輛車他們認識,就是下晚出去的宮本君,正在值晚班的石田伍長下午還見過他。

只見石田小碎步跑到汽車旁邊:“宮本閣下,天都黑了,你還在工作,真是辛苦,不知水泉曹長……”

“哦,你是說小泉他們啊,在後面卡車上呢,正幫我運貨,我們忙了一天,有點餓了,就先過來準備找晚飯吃,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哦,好的,宮本閣下請便!”說完石田伍長揮手放行。

誰知宮本的車才開出十來米,剛走到炮樓面前就停了下來,宮本匆匆開啟車門,就站到了車外,同時,車內也下來了四個日軍士兵,每個人都是空手,事實小車裡面也不適合放長得離譜的三八大蓋。

石田有點納悶,就跑回來問道:“宮本閣下,你們?”

“嗯,我好象聞到了烤雞的香味,是炮樓裡有人在烤雞嗎?肚子好餓!”說完還看了看手錶:“我都大半天沒吃飯了,聞到烤雞,這路好象走不動了。”<p不知當講不當講,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又沒讓他用腳跑,踩個油門很累嗎?

不過這話打死他也說不出來,而且還得賠上笑臉:“這個,宮本君,這是幾個鄉紳給我們的勞軍物資,所以,慄原中隊長他們……”

意思很明確,自己可沒有膽量放你進炮樓,要是你能說動中隊長的話,那跟自己沒關係。

宮本果然上路,站在吊橋下就大吼了一聲:“慄原隊長,我是宮本,你下午說要請客的呢?怎麼一個人吃起來了?”

剛把烤雞放入餐盤,正準備大塊朵頤的慄原嚇得手一抖,差點把酒杯摔掉,一聽宮本的聲音,就覺得不妙,心中大吼一聲這傢伙臉皮真厚,自己不過客氣了一句,還瞪鼻子上臉了。

可現在自己在值班時間吃烤雞,又被這傢伙大喇叭吼出來,就算一萬個不願意也得請了,否則小道訊息往外一傳,不但值班時間喝酒吃雞要受到批評,連言而無信也會被人傳為笑談,這個臉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的。

當然只好把輕機槍挪開,湊到『射』擊口前大聲道:“哦,是宮本君來了?好好好,快上來一起敘敘!”

宮本再次看了下表,然後大聲道:“好啊,但你得把吊橋放下來,不然我們幾個怎麼過去啊?”

“好好好,這就放,這就放!”

眼見著吊橋剛剛落地,宮本就大踏步上前,手往懷中一伸,一把小刀就出現在掌心,隨著他的大力揮出,一根繩索就被他砍斷。

“啊,宮本君,你,你這是幹什麼?”站在他身後的石田頓時大叫起來,這傢伙怎麼發瘋了,吊橋繩是能說砍就砍的嗎?搞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聽身後響起一大片“噠噠、噠噠噠”的槍聲,三個隨車隊員不知何時,已從車內拿出三支原裝湯普森衝鋒槍,這東東不愧為快速打字機,一掃起來,前面一大片彈雨,幾個機槍哨內的鬼子連同站著的崗哨,全都在第一時間被打得血雨『亂』竄。

炮樓中,一幫正加碗添筷的鬼子也都嚇傻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傢伙是他老鄉嗎?怎麼搞起內訌來了?

然而,在他們剛剛撲到『射』擊口,手忙腳『亂』準備推彈上膛時,身後半邊天空都被炸亮了。

十幾個炸礦山的炸『藥』包,連同原本倉庫記憶體放的炸『藥』和迫擊炮彈,在同一時刻全都爆開,巨大的能量衝破了狹小的房屋,小院的圍牆被吹得向紙片似的漫天飛舞,而建在高高土臺上的炮樓竟然象不倒翁似的向前猛烈晃動起來!

“啊!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