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沉聖母地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對不起洛拉, “還能把她找回來嗎?”

“她昨天早上就走了。”路西法回答他。

顧沉沉心情突然就這麼從好到了鬱悶當中, 也知道誰都不能則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多少都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他人而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但是……總是心底有份內疚的空落感。

顧沉沉想起康納那句話。半個晚上都在想正太是因為自己還是單純因為自己也是因為隊伍中的一員而趕走了洛拉。

晚上時候, 他們的營地遭受到喪屍的侵襲。

打量喪屍沖垮了隔離帶的繩索, 踩碎了帳篷,最先是咬到一個最在邊上洗禽肉的一小夥子,接著大片喪屍開始攻擊人們。

對付喪屍,隊伍裡從不用槍械,不僅是因為怕浪費遮蔽的關鍵字, 還因為鳴槍會引來更多的喪屍。所以都選擇了刀棍等。

一把把刀砍去喪屍的腦袋, 兩人背對背並肩在一起, 顯然是有實戰的陣法的, 很快, 闖入營地最先的一批喪屍被`幹掉,緊接著眾人還沒有緩過失去了兩名夥伴的氣氛中, 又來了一批。

顧沉沉邊殺喪屍邊問道:“這麼突然這麼多喪屍,會不會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砍飛了一個喪屍頭顱的路西法回答:“不一定, 還有種可能這些大批的喪屍長途跋涉從某個地方過來,看見篝火就被吸引來了。”

顧沉沉殺得是氣喘吁吁,砍別人腦袋的一連串動作是, 板起腰身, 掄起大刀, 瞄準角度, 砍下屍頭,奮力拔出,再掄一遍。迴圈多次,自然體力消耗。

路西法怕喪屍越圍越多,便指揮隊伍怎麼作戰。

最好是兩人至五人一個小組,互相形成小圈對外地殺敵,相互保護,錯開砍殺喪屍時間,做到團隊殺喪屍,這樣效率高,傷亡會降到最低。

一直是連續砍了一個多小時,顧沉沉感覺甚至都要兩三小時,因為體力喪失以及機械『性』的砍殺,使得大家都覺得時間過得很久。

終於殺光了前來“奔襲”的喪屍們,可以有時間地坐下來歇息,以及悲傷同伴的離去。

兩個同伴兩個早已失去,因為一個被喪屍咬了脖子,另一個下半身被啃去了大半。失血過多以及咬傷的部位沒法救了。

路西法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周遭氣氛亦如此。

顧沉沉很少看見正太難過甚至不開心的時候,上次還是他送來一個小孩,那名孩子搶救無效死去,他打了一個人,憤然離去。

顧沉沉從那次第一次看見他的憤怒和難過。

以及這次,顧沉沉本是想安慰正太,但是話到嘴邊,難以開口。不知道從何安慰,也一同沉默下來。

等了些許時間過去,隊伍有人建議把同伴的頭顱破壞,不會讓他們死後成為喪屍,然後找另外一個地方安營去。

不少人贊成這個想法。

路西法只說道:“挖個地方安葬了他倆。天亮我們再離開這裡,今晚守在這裡,這裡有火光,喪屍來了也能看清楚。”

剛說出上一個辦法的人還想辯言幾句:“他倆就不用埋了吧,大家體力都用完了。”

“用完就再歇一下。埋了他們。”路西法冷冷地說道。

隊伍裡不再有人反駁了,過了一會兒,有人行動,開始挖泥土。

也有幾個人坐了會兒,也上前去挖土。

顧沉沉也起身,一夜無話,默默地挖土。

這個世界,死別生離的多。今天站在這裡,明天不知道死在哪兒。依人類共同願望,自然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死後有埋骨之地。

而有沒有人替你埋葬屍首,那又是一回事了。

挖完土,又有人接替上,給墳裡刨深些。顧沉沉回到了坐著的地方,看得出來,路西法是這個隊伍的領隊人物。

這裡每個人幾乎都是少年或者孩童般的人。路西法冷靜有頭腦,槍法好,能力出眾,並且有人情,心慈悲。自然是隊裡的大哥。

一晚上死了倆個小夥伴,剛才還坐在那兒剝禽『毛』,現在就躺在土坑裡。

雖然顧沉沉在這個世界也感受過,生死不過一瞬間,每天都會發生,難過也成了麻木。但是路西法不同於他甚至是不同於其他很多人一樣,他會傷心,每一個人離去都會令他悲傷。

而不是做作出來的情感。是內斂的,掩埋在心裡,不是流於表面只為了做好自己領隊形象的。

顧沉沉還是想說話,來安撫路西法那顆纖細敏感的心,但是他卻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能安撫他,因為路西法要比起他更深的感觸和經歷。

只好挪動身體,更加靠近路西法,因為能夠給路西法一種無形的精神鼓勵:我還可以依靠,我是理解你的。

還是伸出手,拍了下正太的肩背。

下一刻,卻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