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沉今天很快就下班了, 醫『藥』室的人先是登記了那名病人的死亡, 然後處理屍體, 把刀切進頭顱阻止他死後變成喪屍。

顧沉沉下班前還跟他的同事聊天,“我們社群裡的小孩子都是幹什麼的?”想起了偷襲他家的幾個小孩。

同事朱莉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驚奇顧沉沉來了兩個月多還不瞭解, 想起了顧沉沉身份可能太新, 還沒有接觸到他們社群裡的事。只好跟他說上兩句,“你以後就會知道。”

“為什麼?”顧沉沉故道。

“不為什麼, 你要知道, 這個社群的每個人都要工作,按勞動而分配一切。”朱莉回答。

話聲剛落,下班時間就到了。

顧沉沉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醫『藥』室。今晚還要個思想培訓,是轉正社群員的培訓。顧沉沉於是想快點回住處洗澡吃豆子然後去培訓。

路過草坪斜坡的時候, 不經意看見某個人的身影。

顧沉沉想起了一些種種, 本來想走,後來又收住腳步, 爬上了草坡。可能那個人太過專注或者分神,沒有注意到顧沉沉的到來。

手還沒有往肩上一碰, 對方抬起了手中的槍。

顧沉沉舉著雙手, “是我。”社群裡槍械都是要沒收的, 每天外出要按需地去槍械登記所登記和拿取。顧沉沉驚訝正太居然身上配有槍可以不上交。

正太目光注視著他, 此時夕陽正落, 跟他那天被拋棄的夕照差不多。正太依舊舉著槍, 沒有放下。

顧沉沉看出他眼圈微微有些紅,依然舉著手,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都要走了我兒子,你還想怎麼樣?”

委屈的話語內容,正太把槍收了回去,但一聲不出,坐在草坪上。

顧沉沉坐了下來,兩人相坐無言,很久以後,顧沉沉從包裡拿出一瓶牛『奶』,牛『奶』在他那兒算是奢侈品,其他人他就不知道了。因為這是一個長著雀斑的小姑娘同事每天早上給他拿的。

而他又不怎麼喝牛『奶』,原本打算給怕打針苦惱得離開的小baby,剛好看見了正太。於是拿出來,放在草坪邊。

顧沉沉把包背上,站起來,便要離開草坪。

“拿走。”正太有些悶的聲音。

顧沉沉轉頭說道:“甜的,你長身體喝。”

正太其實不想再看顧沉沉的,無奈他轉過頭,剛好看見他那張像是山原上的雪的臉。又冷淡又灼灼。

正太沒有言語。

顧沉沉又安慰了句,“你不要難過了,在這個世界的每天都會有生死離別的。”

看見正太的頭慢慢地又埋進了膝蓋裡,顧沉沉本來都離他好遠的步子,又重新邁了回來,蹲下來,伸出手,想『摸』正太的腦袋。

“我明天還給你帶牛『奶』。”顧沉沉最後還是『摸』了『摸』正太的『毛』茸茸的金『色』和慄『色』的頭髮,然後起身拿起包走了。

斜陽高懸,餘暉灑滿社群。

望著顧沉沉逐漸遠去的背影,正太『摸』了『摸』身上包裡的那三本《暮光之城》。

顧沉沉去上培訓課,不出意外他果然遲到了。就是路上安慰了兩句正太耽擱了時間,再回家吃了個飯,再急匆匆趕到培訓教室,已經遲到了。

在培訓課後,導師專門將他留了下來。

這次的導師是個黑人女士,以及她的幾個助理,也是社群的中下層管理者。

“顧先生,你知道你今天遲到了嗎?”

顧沉沉有些羞恥,先是堵住別人繼續批他的道歉,保證了下回不再犯。

“希望顧先生遵守我們社群規則,珍惜這個名額。你要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許多想轉正成為正式社群員的人。”黑人女士說。

顧沉沉聽得莫名其妙,不就是遲個到嗎?但是看對方是名女士,尊重她而不再發言。

他回到家,已經是夜裡的即將十二點,培訓後有考試,考試後又有分級別的考試,重重考試之後,各種考核,透過後才不再考試和培訓。顧沉沉在想這是個什麼社群?估計大老粗以及文盲是進不來的。

顧沉沉洗漱完畢後,躺在床上幾乎快一點了。這種培訓也不是每天都有,每隔一天。顧沉沉輾轉床上,想念他的兒子們。

“統兒,你覺得我能偷偷溜去看我兒子們嗎?”顧沉沉說道。

系統回答:“估計罰你炒個《社群萬條法》。”

顧沉沉孤枕難眠,“這裡三餐還算是安穩,就是怪了點,其餘都還好。”

說完,又翻轉了個身體,“希望我兒子也能像我過得一樣好。”

系統:“快睡吧你,說得現在就像你以前不用上班工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