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走了後,顧沉沉從床上坐起來,手上多了根不知從哪裡弄回來的小鐵絲,解開了白天裡會拷著一條鐵鏈子的遮蔽的關鍵字,從床上起了來。

這種小兒科,對他這種訓練有素的堪稱特工的業務員沒有一點難度。怎麼樣的環境他也能逃出去,只是願不願意以及裝不裝人設的問題。

顧沉沉最後看了眼這裝橫跟他一模一樣的臥室,走下了一樓。一樓這幾天他待在這裡,不少他的人形立牌和地上桌上擺放的相簿清了不少,主要是晏則道怕他太過厭惡這滿別墅的關於他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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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牆上依舊留有了不少他的照片海報。

顧沉沉從一面鱗次櫛比滿是照片的牆上,摘下一角不顯然的照片,照片的背影是他參加一個朋友的宴會,他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坐在沙發上被偷拍的側影。

顧沉沉對這照片有些印象,因為那晚上還有個披著紅『色』浴袍的女人坐在他身上親了他一嘴紅唇印。

但不是那個女人對他最印象深刻,對他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他發現這個宴會上有個極為年輕英俊的男子,微微倚在牆邊,拒絕了來往的男的女的對他的搭訕,只偶爾地向一處投去目光,剛好對上顧沉沉的視線,一瞥驚鴻。

顧沉沉把照片從貼上的牆上撕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門關上,一別兩寬。

……

晏則道回到家的時候,發現人去床已空,被開啟的遮蔽的關鍵字沒有半點撬開的痕跡,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辦到的。

他再追出去,潛入路迢之的別墅,發現人也不在。大勢所去,他心中念頭只剩下一個,他失去了最愛的人。

唯二的念頭,還是邏輯和沒有自身控制的下意識讓他預測:接下來幾天裡將有警`察上門告訴自己涉嫌多個罪名,非法拘禁,以及路迢之不想公開的被強`暴的罪名,來逮捕自己。

但是都不要緊,他早預料人逃出去後或者自己失手會有這個代價。

令他心死的是,他的離開。

失魂落魄,在客廳裡坐了四五天。

胡茬短青,衣帶漸寬。晏則道心裡一遍遍地徘徊著那個人,想象著一遍遍他是怎麼從臥室走出來,然後下到樓梯,或許唾棄一口這間囚禁了他的別墅,或者連咒罵都沒有,離開了這裡。

想著這幾天裡喂著他吃飯,他稍有胃部不舒服的情況,他都會輕輕推開自己,再等自己過去看他的時候,他會繼續吃回飯。

他的老闆本就是溫柔和容易諒解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監`禁他,他的老闆會是一直溫柔下去。與他騎馬,看賽馬,有時候還會接到小祝的電話和慶功訊息,會會心一笑。或者欣慰地跟自己聊起她來。

別墅裡到處都是他的海報相簿,彷彿千萬個破碎的碎片散落在自己的視線裡。動作都僵硬,坐姿也冰冷。

他的老闆是走了,如果再給他幾天,或者再多一些,他的老闆走的時候會不會不會這麼徹底,這麼毫不猶豫?

沒有假設了。

<eber rain》,重複的歌詞,然後是快速快進的聲音。

眼前是近來幾日的紅『色』,親吻他嘴唇的紅。是浸泡在浴缸上襯衫浮起來的白。也是夜裡窗簾翻飛起來的藍。視線一團糟,鋪天蓋地是飛來的斷續畫面。

或許給他的老闆打電話,不要離開,不對,不是這句話,是,是什麼呢,是我,是我真的好愛你,還是道歉或者是什麼。

凌『亂』的念頭盤旋在幾天的腦海裡,手腳凍到沒有知覺,忽然的衝動想要去打電話,站起身來,卻搖晃了兩下紮在了地上。

……

晏則道醒來的時候,他沒有被拘捕,還是在別墅裡。

然後他從電視和網路上得知了前幾日路迢之的死亡。

《華倫老闆死於家中,警方回應排除他殺可能》、《路迢之密友:絕不相信他會『自殺』》、《華倫將於8號舉辦哀悼會,祝娉婷等華倫藝人將出席》等。

晏則道關上了電視和網路,走上四樓閣樓的高度。

……

祝娉婷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說道:“聽說路迢之生前身上的遺物你拿走了?”祝娉婷初聽這聲音,只覺得低沉得沒有溫度,像是一種沒有生命的東西在發出。

“你是誰?”